陆北柠说:“不懂什么。”
“当然是不懂你俩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复合,”高志国语气还挺幽默,“在公司时候,他看你那眼神都能噼里啪啦起静电,你也舍不得他,为啥不赶紧和好享受大好时光,这么多浪费时间啊。”
陆北柠被他惹笑,“你以为谈恋爱是买东西那么简单。”
高志国哼唧一声,“那咋。”
陆北柠抿了下唇,没说话。
“行,我也不问了,”高志国不敢深说,“反正周隐那边你放心吧,我这就买早餐给他送过去。”
挂断电话。
陆北柠总算放心,但却忍不住反刍高志国的那些话。
直到来到公司,打了卡,在前台坐下,她心里才透出一个澄明的答案,那就是她还没气够,也还没有完全相信周隐。
当年他不带一丝留恋地说分就分,简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要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原谅,都对不起曾经痛哭那么久的自己。
……
周隐这场病来得远比想象中厉害。
第二天虽然醒来得早,但就像做了一场异常疲惫的梦,浑身酸软乏力,喉咙也干渴得厉害。
可即便这样,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也是翻来覆去地在屋子里转悠找人。
结果二百来平的大平层,愣是一点儿那姑娘的身影都没找到。
要说唯一残存的痕迹,就是他昨晚拽着她手腕时,袖口蹭上她的一点余香,清清甜甜,眷恋又难忘。
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周隐紧绷着神色,给她发了个信息,问她上班了没,结果陆北柠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钉钉那边一直显示着未读。
偏偏来看他的人又是高志国。
那张病态的俊脸,可谓是一腔满满的期望结结实实地摔了空。
高志国感受着他嫌弃又不爽的白眼,自个儿解围,“你也别不乐意,人妹子说了,哪有事事都让你痛快的。”
周隐没说话,抿着泛白的唇喝了口牛奶。
低头一看手机,她还是没回。
周隐总算明白,为什么曾经陆北柠会在他忙得没时间回消息时埋怨他。
也像一夜之间生了七窍玲珑的情根,共情到那些沉浸在爱情中的人,暗气暗恼又患得患失的烦躁。
高志国见状,好心安慰几句,“追姑娘嘛,就是得有耐心,承受得住打击,所谓软磨硬泡,死皮不要脸,我当初追你嫂子就是这么追下来的。”
周隐冷眼一斜,哼笑了声,“然后呢,离婚了。”
高志国嘴巴一闭,“算了,你爱咋样咋样吧,反正我就是给你来送饭的,等会儿打点滴的来,你自己打啊,我可不陪你。”
周隐眉头一簇,“什么点滴。”
高志国:“就昨天妹子帮你叫来的家庭医生啊,给你打消炎针,说安排了几天,让我看着你,老老实实在家休息。”
周隐脸上那抹不爽更深,“她这意思是这几天都不来看我?”
高志国摇头,“那不知道,你问她。”
周隐没说话。
就这么靠坐在实木餐椅上发了会儿呆,助理那边来了电话。
说帝都那边空运过来的行李以及选好的宠物都到了北浔,当然还有他本人,问他现在是直接去新房布置,还是过来找他。
周隐头疼得厉害,随口吩咐助理先去新房布置,忙完了再过来。
没多久,昨天那位家庭医生到了,高志国一看是个岁数不算大的漂亮姑娘,当即开始套近乎,等针扎好,把人送走时还说呢,“这小陆也真是大方啊,真不怕这医生和你单出碰撞出什么火花。”
周隐视线盯着硕大的点滴瓶,“你以为我是你么,看谁都能起心思。”
高志国故意气他,“可拉倒吧,我看小陆就是不在乎你。”
这话说得周隐生生哽住,又气又闷,偏偏还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可不就是不在乎。
不然哪里会放任他这么久都不管。
掌心那两处伤口隐隐作痛,再加上还在低烧,周隐身心都十分不痛快,本想在沙发上修养一会儿,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却又抵不过心里的纠结和惦记,两次三番地看手机。
结果还是一样,未读。
男人犟脾气上来,憋着一口气,也不管陆北柠能不能看到,胡搅蛮缠似的发了好几条有的没的,而后手机一丢,算是破罐子破摔地皱着眉躺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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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2组组长的福,陆北柠一天都没怎么在座位呆着。
基本上不是在2组,就是在面试的小会议室。
就这么忙到中午,去吃饭的路上遇到刚回来的高志国,陆北柠这才想到周隐那茬,赶忙过去问了两句。
“他啊,状态就那样吧,”高志国故意把周隐说得可怜兮兮的,“带死不拉活的,听说你这几天都不去,整个人都蔫吧,还往我身上撒气,骂我呢。”
陆北柠心一紧。
午饭吃得都心不在焉。
下午总算没什么事,她回到座位上,这才看到周隐很久之前发来的信息——
盛海-周隐:【手疼】
盛海-周隐:【难受】
盛海-周隐:【洗不了澡】
盛海-周隐:【想见你】
饶是这两天领略了什么叫周隐式撒娇,陆北柠在看到这几条消息时,也还是忍不住心神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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