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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白日里闹得过了一些,傅竟夕晚上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便出宫去了平孚公主府。
只是她没想到,先生动作那般的快,在当天的早朝便宣读了封她为后的圣旨。
百官也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压根都还不知道那个叫傅竟夕的到底是谁,因为听是姓傅,还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镇远侯傅远扬。
傅远扬也算一脸茫然,他活了五十多年,可没听说他们傅家出了个叫傅竟夕的,便是下了朝以后,也有人不停地到他府上来试探。
真的是。
虽然朝上也出现了反对的声音,无非也就是围绕在傅竟夕的身世上,可都被赵璋已前朝后宫势大以至于最后干政的理由反驳了回去,毕竟也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赵璋在政事上一向无过有功,这么来回拉扯了几句,便也消停了。
这事如今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傅竟夕也是起床了以后才听到这件事情的,说惊讶也不惊讶,这事先生也同她说过好久了,只是动作还是太快了些吧,明明昨天才说好了的。
不过想想先生应该是为了让她理直气壮一点去公主府吧,有了他的圣旨,就不会有人敢拿打量的目光看着她了。
想到这里,傅竟夕耳后又红了一圈,这话她是什么时候同先生说的,好像是那天他们结束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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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孚长公主一点也不意外陛下会在今天降旨,也真是难为陛下把那傅姑娘当宝贝护着了,生怕别人欺负了她去,不过想来也对,毕竟之前在宸华府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今日是平孚公主举行的赏花宴,名义上是赏花,实际上她还是为她的孙子的婚姻大事操心,这臭小子天天都避着自己,当她瘟神那般,要不是他是自己亲孙子,自己都恨不得弄死他。
另一厢,徐筠和程夫人也都收到了帖子,过来了这边赴宴。
徐筠其实之前只是知道程夫人是她“母亲”,却没有真的见过她,等她知道原来坐在她对面的便是程夫人时,只觉着如坐针毡,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便是怎么也坐不下去的。
“这殿下也不知怎么想的,多为难孩子呀。”
程夫人也不知道徐筠要来,还被安排坐在她对面,一看就知道是平孚公主授意的,才同她身边的卫夫人说了这样的话。
卫霖的母亲卫夫人以前年轻的时候是程夫人的手帕交,二人虽然年龄上差了些岁数,但却是很投缘,当年程夫人离开京城时,她还难过了许久,这些年来,也是她一直与程夫人通信,告诉她徐筠的一些情况。
“你好歹也十月怀胎生下了她,怎么不能见一见了。”
卫夫人也是母亲,考虑事情总会站在她的角度。
除了程夫人让徐筠难受外,还有便是坐在上首的傅竟夕让她食不下咽。
因为陛下早上下了圣旨,如今没有人敢不敬她,便是她的位置都在平孚公主左边。
她觉着真的不公平,她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在将来坐上那个位置,如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就这么做了上去,哪怕她日后嫁给大皇子,哪怕大皇子真的能继位,自己将来不还是矮上她一头,她用自己差不多年龄,她能熬得过去吗,真真气死人了。
傅竟夕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更是第一次坐在这样的位置上,这是太不习惯了,她便只能埋头吃着菜,唯一高兴的事是这菜的味道不错,可一旁伺候的芷兰却不让她多食,说什么不能暴露她的喜好,可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她就是什么好吃就都喜欢。
这午膳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多才结束了,毕竟是赏花宴,自然会安排众人赏花,这会关系好的便会同游,只不过像傅竟夕如今的身份只能陪着平负公主同那些国公夫人,侯夫人闲聊。
只不过她们也不敢开口问傅竟夕问题,傅竟夕也不知道能和她们聊什么,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说好的赏花宴,想来娘娘还没有看过公主府的荷花,却还得在这里听我们说话。”
“是呀,是呀,娘娘还这么年轻,是该和年轻姑娘们在一起才是。”
如今她的身份也坐实了,众人也都改口称起了娘娘,只是傅竟夕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多亏了芷兰一直在旁边提醒她。
傅竟夕也知道她们这是没什么话好讲才这么说的,便也不再继续呆在这里,她们累,自己也累。
在芷兰的陪同下,傅竟夕又赏了一遍公主府的荷花,虽然芷兰一直在旁边说还是她之前在宫里看的荷花漂亮,但是傅竟夕没有什么感觉。
傅竟夕赏花之际,路过一处假山,却听到了有人争吵的声音。
“你到底想怎么样,程夫人。”
“筠儿,你误会了,我没有故意这样安排。”
徐筠觉着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一定是有目的的。
“你二叔他们这些年对你可好吗?可有苛待你?”
徐筠真的觉着她莫名其妙,当年她抛下自己改嫁,现在居然有脸问她二叔对她好不好。
“不劳程夫人记挂,二叔二婶待我如亲女,是样样都以我为先,从不曾苛待过我半分,我亦待他们为我亲身父母。”
程夫人听到这样的话难免心痛,她当年本就因为怀孕之事焦虑不堪,又接连承受丧夫之痛,她当年是真的面对不了,她又何尝愿意呢,可又有谁懂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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