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力五点零。”林慕白瞥了他一眼,“连你毛孔都看得见。”
刘志强先捂脸后夹腿,紧接着又觉着不妥,两手捂着裤裆,惊呼:“卧槽!你透视眼啊?”
林慕白:“我要真长了透视眼,方圆五百里以内你都出现不了。”
场面一度有点混乱。
这不成器的倒霉孩子。
林慕白长叹一口气,偏过头看向沈年。
沈年正在偷乐,被这一看看的瞬间一慌。
完了,大佬要发言了。
“你……”林慕白看着她,似乎是在想一个合适的词,想了半天才开口,“跟刘志强是两个极端,发挥的也太稳定了,龟爬的速度百年不变啊。”
于桦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沈年缩了缩脖子,说:“我容易晕。”
她没跟任何人提过自己低血糖的事,其实小时候低血糖还是挺严重,一度到了站起来就晕的地步,长大了倒好了一些。
虽然在赛前和赛后她都会用巧克力补充能量,但只要速度加快,就晕的厉害,她最大的限度,也只是尽自己所能跑完那四百米。
前两次临近终点的时候,她甚至连人都快要看不清。
林慕白的视线微顿:“不强求,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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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在最后一天下午。
前两天的各项比赛,高二一班几乎全军覆没,以至于在进行4*4决赛时,一班大部队都回归原位充当了啦啦队,手里的筹码无处可撒,皆放在了这不靠谱四人身上。
一班自古有个不成文原则,那就是比赛能输气势决不能输!
看台上呐喊声此起彼伏,声势浩大,沈年甚至想寻近找个地洞钻了。
别班一开始也有啦啦队,后来可能是觉得怎么喊都喊不过一班那帮牲口,干脆都保存体力去了,于是整个操场到最后只有一班在表演。
“这帮……”林慕白忍了忍,生生将“傻逼”二字吞了下去,对于桦道:“发挥你班长的作用,让他们别喊了,听着头疼。”
于桦冲着一班区域交叉着胳膊比了个叉号,意思是让他们快闭嘴。
可那帮不识符号的傻叉,以为于桦是在跟他们互动要掌声,一个个激昂奋进,就差丢矿泉水瓶了。
无奈,于桦只好自己找借口。
“我们班……挺团结的,我觉着挺好的。”
很多时候,好的过头了罢了。
四队进入决赛的小组站上了各自跑道,于桦做为打响战役的第一棒,压力冲天。
起跑姿势摆好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她两条腿都在抖。
长这么大,她几乎没怕过什么,却不料,原来等在这呢。
随着一声枪响,如离弦冲出去的箭。
刹那间,场面一度沸腾,看台上甚至不少人都站了起来,挥着袖子在呐喊。
就连接连淡定了两三天的李兴华,也在那一刻默默握紧了拳头。
于桦的起跑非常顺利,成功的扳回了一些高二一班低迷的情绪。
接力棒交接的时候以第二的成绩回位,与第一几乎所差无几。
可到刘志强这里,却出现了接棒失误的情况,他起跑的时候排在第三名的第二位接棒人已经到了手。
刘志强默默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我艹”——
还要什么面子!
要什么刘海!
哪怕是现在让他秃了也无妨,只要能赢。
人的胜负欲,一旦萌芽,瞬时间便是参天大树,直冲云霄。
势不可挡!
到沈年接第三棒的时候,一班已经排在第三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紧张看花了眼,刘志强好像是闪着泪花跑过来的。
怎么回事,还跑出感性来了?
因为刘志强接棒有小失误,所以沈年在接棒的时候有特别注意,没有出现新的失误,可能唯一最大的失误,就是她本身能力就不怎么行。
在那一分多分钟里,她甚至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所及,只有那条跑道。
耳边风声呼呼,林慕白的那句“尽力”一个劲的往她耳朵里灌。
沈年的决赛跑比前几次要好了太多,前半程一直维持着第三的成绩,可明显,后半程她的体力完全跟不上——
眼前不断闪着金花,一抹又一抹的黑不间断的来回交叉。
四条跑道,她已经几乎看不清其他人。
在那一片的虚幻成影下,她竟精准的分辨了林慕白所在的位置方向,就好像被人为放大拉近了一般。
林慕白朝她伸出了手,一双眼过分明丽。
在接棒的瞬间,林慕白以迅雷之势往沈年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天地骤然一转,眼前一黑,沈年瘫在了跑道上。
满晨星做为一班后援团,瞬间带了一群人冲了过来。
沈年于意识模糊之际,眯着眼低头看了一眼手心。
那是一块小小的黑色巧克力。
林慕白塞给她的。
既蓄了力。
也交了心。
最后一棒,气氛几乎到达顶峰。
震耳欲聋声,甚至把几近晕过去的沈年都给吵明白了。
将近四分之一的时候,林慕白超了其中一个人,排在了第三。
跑道过一半的时候,再次完成超越,一班排在第二。
这已经是一班历往最好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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