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可松开手,看着老村长,“我自己记的很清楚,我喝着水呢,让人从后面给了一下子。您要是不信,也可以去问下咱公社的赤脚医生,您问问她,头要是磕在石头上该是什么样。这么个磕法,是不是早就破了。”
老村长叼着烟袋打量着三人。昨天白露磕了头,他去知青那院看了,只是毕竟是个姑娘家,脱了外衣躺在屋里,他也不好进去。也就是和大儿子在外面问了下情况,就回来了。
几个知青都说是磕石头上了,他也没多想。后来陈喜春那个嘴上没把门的,满世界嚷着,是他和这姑娘俩胡搞的时候,这姑娘磕了头。还说这姑娘以后就是他媳妇了。
听他满嘴胡咧咧,自己给了他几拐杖。
现在听这姑娘说法,这事只怕还真没那么简单。
老村长把烟袋往凳子上一磕,“这事不能在家说,你怎么样,能走嘛?跟我去大队一趟。”
“吃了,喝了,只要不摇晃脑袋,我现在没问题。”徐可可把棉帽子往头上一套,把陈红拽自己袖子的手一甩,抬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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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七十年代下乡女知青(3)
陈建国见着这帮知青就头疼。一个个好吃懒作,小算盘还都打的挺精。就想着不干活,拿两片子嘴,跟他这儿瞎说一通,就让自己给他们算工分。
每年村里打的粮食有限,他们村自己人都分不过来,还得养着他们几个。
听完他爹说的话,陈建国站起身就要走,“这地里忙着呢,都是他们知青自己的事,让他们看着处理吧。去公社,去镇上都随便,愿去哪儿告,去哪儿告。”
老村长抬手就给了陈建国一拐杖,“你这说的是啥话,国家把人交给咱们,那是相信咱们能把人带好。你就这样做工作。上回我就和你说,不能把他们分出去,你不听。现在出事了,你还不想管。不想往好了干,你就给我回家去。这大队长,你也别干了。”
越说越气,老村长又狠给了陈建国几下。
“我这大队长是公社让俺干的,也不是你说的算。”陈建国嘴里念着,身子却不敢动。
老村长过来的时候,就叫人去把陈喜春,还有其他的三个知青都叫到大队。知道有热闹看,村里人丢了手里的活,也都跟着跑到大队外面,把个大队部围了个严实。
最早来的一批知青,都找着各种由头回了城。就只有高洁的哥哥高哲还在。他带着其余几人,分开围着的村里人,进了大队办公室。
听说问的是昨天白露在山上被打的事,高哲不服气的仰着脖子问陈建国,
“你们凭什么审讯我们,谁给你们的权利。我们知青在你们眼里不是人嘛。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就是可以随便让你们拿捏的?”
除了徐可可,其他五人也都梗着脖子,仰着脸看着陈建国。
陈建国看眼他爹,他就说不想管这些知青的破事,看这一个个跟他叫板的样,好像他是他们的阶级敌人一样。再看眼站在他爹旁边的徐可可,更烦了。干活没什么脑子,可知道找他爹来压他。
徐可可也不着急,在白露的记忆里,就是这样。当谣言漫天的时候,做为知青里领头的高哲,不但没替她出头,反而和大队长打了起来。最后借这件事闹的,让大队上再也不管知青的事了。
“那就去镇里的派出所吧。”
徐可可说出这话,围着的村民都惊呆了,这女娃子磕傻了吧。公安那哪是能轻易找的。再说这么点小事,也人公安也不能管。
“我赞同她说的,你们既然都觉着村里不能处理,那就让人套车,把人都拉镇上去,让镇上派出所的同志来处理。”老村长吸着烟袋,看眼众人,拍板道。
陈建国听了他爸的话,眼睛一亮,冲外面喊道,“那成,虎子你去套车。”
“陈队长,先别急,”高洁从高哲身后走了出来。慢声细语道,
“现在是春耕,大家也都忙,这去镇上,一来一回就小半天。再把事和公安的同志说清楚了,估计怎么都要在镇上待上几天。也不能光我们知青去,大队上也得派人跟着。要我说,就这点小事,耽误谁的工作也不好。这本来就是个小误会,就在村里把事说清楚就行了。您说呢。”
别看高哲是个连公社都头疼的刺头,但她妹妹和他可不一样。
别说村里的姑娘,就是把这些知青都算上,这十里八乡也属着这高洁长的最漂亮。这不光人长的漂亮,穿的衣服也干净时髦,说起话来更是文绉绉的,透着就有文化的样子。
听她开了口,所有人都赞同的点头附和。
老村长可不理这是谁说的话,只问徐可可的意思。徐可可当然同意,她说去镇上也是吓唬这些人。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一棍子是谁给白露的,为什么给的。到时候在路上谁再给她一棍子,就原身现在这身子板,小命指定当时就没了。
“那你想问啥?”陈建国冲徐可可没好气道。
徐可可看他一眼,没和他置气,平静道,“昨天在山上,我翻完分给我的那块地,就去旁边树下面喝水了。然后有人打了我一棍子,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可可看着另外五名知青,“我就想知道谁打的我。”
几个知青都看着徐可可,没一个说话的。围在外面的村人小声嘀咕着,那个叫虎子的带头喊了一句,“不是说,是你约着陈喜春在山上那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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