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千依坊那边的帕子卖得好了,难道还怕锦绣坊的卖不出去?
掌柜本来还要再劝,可见宁锦璇那一脸笃定的样子,便也敷衍着应道:“是,那等郦姑娘的帕子送过来了,我让人去通知东家。”
嘴上是这样应着,可心里却还是不屑,女人家,哪里懂得做生意!
还是要吃亏了才知道,铺子里的事情,她根本就不该插手!
想着还要把郦嫱今天带了的帕子送去千依坊,自己也要和掌柜的交代下,宁锦璇便吩咐人先把余氏送了回去,自己又去了千依坊。
铺子里进来几位姑娘,走在最前面的女子,看面相便是那种娇蛮的,在她身后,还跟着三位小姐,看穿着便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阮瑜是安泗县县衙主簿的女儿。
主簿为正九品官。
官职虽低,但却协助县令掌管一县户籍、缉捕、文书等事务,也是不可或缺的位置。
因此,县城里,大家有什么事情,大多都会去找阮主簿疏通关系,阮府也经常是人来人往。
阮瑜是阮主簿的嫡女,那些清贵之家、富商大户的女儿,也都上赶着与她结交,在那些人里,阮瑜便是风向标。
一行四人走在一起,很明显,阮瑜是为首的那人。
“让你们掌柜的出来亲自招待!”
伙计连忙道歉:“阮小姐,不好意思,掌柜的现在忙,不如小的招待您吧!”
阮瑜一脸轻视道:“你算什么身份,也配来招待本小姐!之前就说好了的,本小姐来你们铺子,必须要掌柜的亲自招待!”
“阮小姐,掌柜真的在忙,您若是不急的话,要不等等?”
阮瑜皱起眉头,她身后一位小姐立即骂道:“阮小姐肯来你们铺子光顾,那是你们的荣幸,竟然还敢让阮小姐等着,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铺子是不想开下去了吗?”
听着这话,宁锦璇便不悦的蹙眉,在回头的时候,阮瑜也一眼看见了宁锦璇。
只见宁锦璇穿着一套白色窄袖衣裙站在柜台旁边,盈盈而立,美目盼兮,姿态轻盈。
只一眼,便能让人肯定,那面纱下的脸,定然是绝色。
阮瑜此时也看见了掌柜的,见他竟然是在招待这个女人,还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让自己等着,阮瑜心中便生出一股恶气。
“真是丑人多作怪,见不得人别出来就是了!”
掌柜闻言便皱了眉,想要说什么,却被宁锦璇拦了下来。
见宁锦璇没有答话,阮瑜便只当宁锦璇是不敢反驳自己,更是扬起了头。
“一副穷酸相,能买的起几件衣裳,赶紧离开,站在这里就污了本小姐的眼睛!”阮瑜不屑的说着,又瞪向掌柜的,“没看见本小姐来了吗,你还不过来给本小姐介绍下铺子里的新款!”
宁锦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这位小姐了,但她并不在意,她现在只知道,这位阮小姐,可是她的“财神”呢!
她给了掌柜的一个眼神,便从柜台上的手帕中拿了两条,开始和掌柜的讨价还价。
“掌柜的,你这手帕颜色都不对,还要卖一两银子一条,这也太贵了,锦绣坊那边都没这么贵!还是便宜一点吧,你优惠一些我买两条!”
掌柜的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这哪里是颜色不对啊,这可是特意染成这些颜色的,你看看多漂亮,不管是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能搭。而且这帕子颜色很是独特,不说整个陵中府,便是整个大临都是少见。”
见宁锦璇没有识相的离开,掌柜的也没有搭理自己,阮瑜看向宁锦璇的目光,便是更加不善了。
只见宁锦璇拿着手帕放在身边试着甩了甩,上下打量着自己,满意的笑道:“是还挺好看的,这帕子少见,搭配了衣裳又这样漂亮,还是挺衬我的!正好过两天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到时候就带上这帕子,她们肯定都会羡慕我的!”
白色的衣裳,不论是搭配什么颜色的手帕都是好看,最重要的是,还让一身素淡的她,多了几分艳丽。
阮瑜自然也看了出来,宁锦璇换了一块手帕,便又亮眼了几分。心中便更是不忿了,不过就是一个不敢见人的臭丫头罢了!
在宁锦璇和掌柜的讲价的时候,阮瑜几人便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在听见掌柜的说,那手帕便是连锦绣坊都没有的时候,她眼中一亮。
她爹爹在县衙当主簿,虽然是九品官员,可在有品级的官员里,却也是最低的。俸禄也不高,主要收入还是别人送的礼,但那些,也不足以让她大手大脚的消费。
因此,平日里,她也没那么多钱买贵的衣裳,锦绣坊那边的衣裳便是好看,她也不能多去。
来这千依坊,为了维持脸面,也是只买最贵的。
若是她买了这些帕子,不管是在富家小姐面前,还是在官家闺秀面前,她都会是最受人瞩目的,毕竟,别的人可没这样的帕子呢!
这样想着,阮瑜快步走了过去,把宁锦璇手中的帕子抢了过来,看了一眼,便越发觉得那帕子好了。
“掌柜的,这些帕子是一两银子一条是吧!你看看一共多少条!”
掌柜的连忙道:“这帕子今天刚到的,一共三十条,阮小姐是全要吗?”
那当然不可能!
三十条,她哪里要得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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