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意的打趣。
文霞被打趣也开心,笑道:“常庆刚从外头发回来的, 给你们留了,本来想等回去的时候给你们送回去,这回直接带着就行。”
又道:“你们过来正好,自己挑两件衣服, 给三姐四姐他们也选选。”
“别别别……”文梅的嗓门不自觉又大了起来, “我们是来看看你们,又不是土匪扫荡,常庆回回去都带东西, 那皮鞋多贵啊还给我们送, 不要,啥都不要。”
文兰也说她:“就是啊, 你们做买卖就是做买卖, 喜欢我们自己买, 不能老送,有多少东西能搁得住送啊!”
文霞直告饶,道:“行行行,先不说衣服了,常庆从外头买的土特产都说了有给你们留的,走的时候得拿着啊,我们也吃不完。”
“这个我们不跟你客气。”两姐妹道。
文霞还是给她们推鸭绒服,文梅她们也喜欢,看着轻便又漂亮,不过店里的货不多了,就说好了下回让常庆给她们带几件货。
过了几天骆常庆又返回南方进鸭绒服的时候在电话里知道这件事,大手一挥,道:“我单给她们发一批,让姐姐姐夫还有几个外甥穿着给咱打活广告。”
“跟大姐她们讲,不白穿啊,让他们去县城、津店还有周边几个县城跑一跑,亮个相,碰上有问的报个卖价,提前预热。”
穿着各处转转,给人们的视觉打个印象,他再弄一批回去卖,时间差正好。
当然,这是后话。
文家姐妹三人有说不完的话。
文霞来人就起来招呼,没人就跟两个姐姐说话,听俩姐姐吐槽两句俩姐夫。
文喜粮在旁边乐呵呵地听着。
说了会儿,文霞就让她爹骑三轮把大姐二姐送回去吃午饭。
一见文喜粮骑三轮,两姐妹又惊叹:“行啊爹,都学会开三蹦子了?”
老爹变化真大啊!
“嗨,常庆让去考的照,这玩意儿也不难。”文喜粮呵呵笑道。
这个天气坐三轮滋味不大好受,好在这三轮买的时候是带棚子的,棚子能拆卸,以前装货不方便就把棚子拆下来了,天冷又装了上去。
有棚子不算特别冷,就是颠的慌。
文梅还行,她坐拖拉机坐惯了,文兰等她爹停下来的时候屁股都颠麻了,在车上缓了缓才就着她大姐的手下来。
天气一冷,胡同里凑堆拉呱的人就少,偶尔太阳暖和的时候大家会聚在屋头上晒太阳,今天有点阴天,就没人出来,一眼望过去是冰冷冷的石板路,背阴的地方还有点积雪。
文梅转头打量着胡同,道:“这巷子可真敞亮,人这还铺着石板,下雨啥的也不用走泥窝道。”
“但是下雪滑,可容易滑呢。”文喜粮说着,招呼俩闺女进门。
他在家吃午饭,吃完给文霞捎回去,在那边煤球炉上热一热就能吃。
“这一家就是啊?”文兰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刚才往下跳的急,脚那个疼啊。
不是崴脚,就是天冷才这样,整个脚底板就跟摔裂了一样,特别难受,缓一缓就好了。
“对,这家就是,门掩着,推开进就行。”
文梅把车上的东西拿起来,姐妹俩提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文兰还谨慎地问呢:“家里没养狗吧?”
没听见狗叫,倒是听见她小外甥女在屋里吱吱吆喝:“——你再哭我揍你了!”
跟着是骆言逐渐势弱的吭哧声。
“九九——”文兰边往里走边笑着喊,“小九九。”
邢爱燕正在饭屋里准备炒菜,骆听雨在屋里看着弟弟,她手里拿着块蛋糕,准备泡软了喂给奶团子吃,刚掰了一小块放到碗里,正准备拿勺子去舀,骆言动作迅速的抱住她另一只拿着蛋糕的手啊呜就咬了一口。
骆听雨动作也快,伸手给他抠了出来,然后板着脸开始训他,奶团子就委屈哭了。
听见外头的动静,邢爱燕先从饭屋里探出头,一瞧顿时乐了:“诶?你俩咋来了呢?”赶紧转头朝屋里喊,“九九,你大姨二姨来了。”
骆听雨已经听见声音了,她在屋里应着,悄悄开了一条门缝喊人:“大姨二姨!”
屋里攒点热气不容易,门开大了容易跑。
喊完又赶紧回头看奶团子,奶团子有个优点,就是注意力容易被带飞,他听着外头有动静,不光忘了哭,还坐在那里好奇的往门那个方向看,动都没动。
邢爱燕先招呼俩闺女进来。
“快进屋里来,屋里暖和。”
“真暖和啊。”
文梅跟文兰两人进来,忍不住舒服的感叹一句。
外头屋里简直两个天。
炉子烧的旺,烟囱被抽的呼呼作响,炉子上熬着粥,进来就闻到了米香。
“小言言!”俩姨逗骆言,骆言就面无表情的看着。
“大姨二姨,先烤烤火。”骆听雨奶声奶气地招呼她们,给俩姨拖马扎。
“谢谢九九,大姨自己拿就行。”文梅手是凉的,没去呼噜骆听雨的脑袋,伸手烤着火,看着小外甥女的身量问邢爱燕,“小九长高了啊?”
邢爱燕满眼带笑的看着小外孙女,用俩手指比划了下,道:“长高了一点点。”
“得长了二指吧?”文梅估摸着,“看着比在津店时高了不少。”
是长了,家里吃的好喝的好,每天一杯奶粉,爹疼娘宠,俩老人更是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孩子是一点不愉快的情绪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