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侍郎宝贝自己唯一的儿子,对他从未有过分要求,吃穿用度皆是顶级,养成了他挥霍如土,夜宿青楼的坏习惯。穆侍郎曾动过权力让他来兵部工作,奈何做了两天,穆袁然便称吃不消,继续回家啃老了。后来他喜欢上的赌博,家里的钱渐渐被败光,穆府一日不如一日,日益门庭冷落。
一个月前,皇帝忽然下旨赐婚,将穆水清赐给季箫陌。穆侍郎和徐氏明知传闻中的七王爷是个病秧子,半年内即会离世,嫁过去定会毁了女儿一生,但为了还穆袁然的债,为了成为皇亲国戚,荣享富贵,欣喜地点头答应了。
她为原本的穆水清感到不值!计划着养好伤后在成亲前逃离穆府,从此天下遨游!谁知竟然被穆侍郎算计,在她饭里下了迷药,命人将昏迷的她抱上轿子,逼迫她不得不嫁入王府。
季箫陌问她为何一直沉默,她怕自己一时间控制不住说些尖酸刻薄大逆不道的话语。
穆水清在他们眼里算什么?一个拉拢权贵的工具吗?!
这样见财卖女的父母不配为人父母!
午时,穆侍郎在庭院里设宴款待,季箫陌入席上座,穆水清沉默地坐于他的左侧,而穆侍郎坐在他的右侧,为他倒酒。
季箫陌见之连忙阻止,急急道:“岳父,箫陌不胜酒力,不如以茶代之……”
“这是岳父我敬你的!必须满上!”穆侍郎将酒杯满上,假装微怒道,“莫非箫陌看不起岳父?”
“非也非也。”季箫陌只好拿起斟满的酒杯,恭敬道,“小婿先敬岳父,多谢岳父对水清的养育之恩。”
“箫陌,客气了,这是为父应该做的。”
酒席上,不停地有人向季箫陌敬酒,季箫陌被灌了好几杯,脸扑扑红着,眼神也有些迷离。亲戚们趁着季箫陌半醉时,套着他的话,例如他的家财啊,感觉穆水清怎么样啊,病情怎么样之类的话题,季箫陌含着酒气打了几个酒嗝,因为有些醉了,话语断断续续,含含糊糊的,令人听不清晰。
乌烟瘴气的环境让穆水清有些胸闷难受,她离开了庭院,在人少安静地地方微微喘了一口气,并且向着记忆里她的院子走去。
穆水清坐在池塘边,望着水中的月影有些呆滞。这是身体原主人被推下水的地方,穆袁然将她救起时,穆水清已经溺水了,而她来了,来到了一个异世界。
穆侍郎认为穆水清是因为不想嫁给七王爷,所以才做出轻生的傻事,立刻派护卫在院子四周紧密把守,也命大夫别太早治好她的病,省得她再次做出傻事,让他颜面无存。而她穿越在这幅落水后病弱的身体上养了足足一个月的病,从看她笑话的亲戚和丫鬟口中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
她和穆水清的性子千差万别,可偏偏谁也没有发现她是假冒的……因为家人只需要一个嫁给七王爷,能让家族荣享富贵的穆水清罢了。
在外闲逛惹事的穆袁然回府了,他随意一瞥,正好望见了坐在池塘边的穆水清。月光照耀下,她的侧脸异常的柔美和温顺,和前几日对他张牙舞爪的小刺猫完全是两个样。
他走近正发呆的穆水清,突然从后面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笑道:“姐姐嫁了一个好夫婿,怎么不为弟弟我谋划谋划?王府里恐怕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吧!”说着,手扣起了穆水清的下颚,强迫她抬起了头,与他对望。
穆水清厌恶地拍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走,那副表情明显地摆出“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的厌恶之感。
穆袁然握住了穆水清的手腕,故意用了几分力道。看到她吃痛皱眉,他望了一眼池塘,轻笑道:“对救命恩人,姐姐就是这种态度?”他低下头,执起她的手背轻轻一吻,“姐姐是京城第一才女,应该懂得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道理吧……”
穆水清讨厌穆袁然还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他竟然对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有着非分之想,甚至趁无人之时,喜欢对她毛手毛脚。
穆水清被人推下池塘时正是凌晨,谁知穆袁然在这时偷偷窜进穆水清的院子,准备骚扰她,顺势发现了穆水清落水,救起了她。从此以后,穆袁然变本加厉,处处以救命恩人自居。可偏偏,他救起的并非是真正的穆水清!
真正的穆水清已经死了……被那些侩子手步步紧逼害死的……
若说推她下水的黑衣人是凶手的话,指使黑衣人的幕后黑手,利用穆水清的心上人,贪财的家族都是害死穆水清的间接凶手!
他们从来没有考虑穆水清的感受……
她并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她想要的只是一个能疼她爱她惜她的人。偏偏,她因此中了计,落入了名为温柔的陷阱,沉溺其中,越陷越深……
穆水清抽出手,对着穆袁然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饱含着真正穆水清的太多屈辱,她生病的一个月已被他纠缠得有些恼怒,原来的穆水清究竟如何撑过那么多年的!
☆9、心怀鬼胎的一家子
穆袁然虽然慌忙躲过,但穆水清尖利的指甲还是在他那张因愤怒而变形的清秀容颜上划了三道醒目的血印。
“你竟然打我!”穆袁然怒气冲冲地制住穆水清的手,另一只手猛然挥上。穆水清惊恐地瞪大了双眸。
“袁然!”徐氏厉声呵斥,“王爷在等呢。”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吓得脸色惨白的穆水清,轻轻道,“你已经回来晚了,还不去酒席陪客!别辜负了你爹的心思!”最后一句,她加上了浓浓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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