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箫陌缓缓吸了一口气,提了提内力,对着身后的两人点了点头:“毒暂时压制住了,内力也恢复了三四层。目前不碍事。”
青竹闻言立刻上前,服侍着季箫陌将上衣穿上,随后,她拿着锦帕小心翼翼地擦着他额头的淋漓虚汗。之后,她红着脸让白夜弯下腰,给他擦脸。
两人眉来眼去,粉色的气氛不断冒出,在旁的红衣男子都快看吐了,十分不满地撇了撇嘴。青竹见之,将锦帕丢给了红衣男子,还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不碍事?”红衣男子不满朗朗道,“今日白夜跟我说王爷为了一个女子受内伤时,我怎么都不信。没想到王爷这次真的是鬼门关上走一回呢。身子竟然如此之差!耗费了我不少内力呢……王爷你怎么赔我?!”
白夜瞬间变色,冰冷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墨。对于这般大不敬的话,季箫陌却未有责怪,他淡淡道:“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了。”
这时,屋外传来鞭炮鸣响,刺耳的声音让季箫陌忍不住蹙起了眉。
“各位客官,上午好,在各位朋友的支持和帮助下,一品茶阁正式开张啦!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我有幸请到当今天子为一品茶楼剪彩!恭迎陛下光临!”
“竟然天子来临?!”众人慌张地叩拜,底下却窃窃私语。
“你不知吗?刚才说话的女子是七王妃!”
“王妃竟然这般厉害……”
早晨热闹的剪彩过后,穆水清阿谀奉承之下,季桁远很受用地在空白的牌匾上大笔一挥,将一品茶阁改名为天下一品茶阁,字迹雄浑洒脱,自成一派。
季桁远俯视跪拜着众生,很简约道:“此茶楼堪称天下第一茶。一定生意兴隆,前程似锦!”
听到熟悉的音线,季箫陌不由望去,见穆水清站于一品茶阁门口,花团锦簇,彩旗飘扬,人声喧哗,鼓乐鸣响。她忙着四处张罗,命人将牌匾高高挂起,脸上挂着一贯自信的笑容,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盈着满满的喜悦。
这般瞧着,望着她活力四射的身影,他满身的疲惫竟被这一股温暖的春风全部吹散,有股难以言喻的甘甜从心里溢出,让他挪不开视线。
季箫陌这般不做声地凝视着她,未曾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噙着笑,扬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宠溺。
只不过穆水清一直双眸似水,含情脉脉地望着季桁远!
如今在穆水清的眼里,此时的季桁远不是仇人,而是吸引客源的活人大招牌呢!这西夏国谁能请得动天子降临小小的茶楼开业典礼?!所以穆水清十分把握机会,对他特别谄媚和阿谀奉承。那轻柔甜腻的笑容让季箫陌不由蹙起了眉,紧咬苍白的唇瓣。
而且在穆水清转身的瞬间,季箫陌才发现她今日穿得竟然是开衩式的旗袍。紧裹的款式已经让她优美的线条完美呈现。恰到好处的开襟,细碎的步子下,白皙修腿时隐时现着,让他气岔了!
当季箫陌正思索着派人去提点穆水清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时,一身红色风衣的沈墨嘿嘿笑着,眯着眼仔细端详着穆水清,故意惊呼道:“这就是王爷用性命解毒的新王妃?跟季桁远走那么近,而且还穿着这么暴露的裙子,果然有一腿!王爷不怕自己再带一个绿帽子吗?”
季箫陌低咳了几声,收回了视线,也随之收敛了笑容:“说正事,那件事你办得如何?”
“人已经找到了,墨画正护送他们进京,约莫五日即到。一知晓他们的下落,一向面不改色的墨画可比谁都急呢。”一想到墨画当时瞬间变色的面容和浸满雾气的双眸,沈墨忍不住嘘嘘不已。他可是第二次看见墨画失态呢。
“有墨画护送,我急着先赶回来了。因为我再不回来,店都要倒了……”沈墨眼眉一弯,笑得眼波流转,好不妖娆,“王爷,你的王妃好生厉害。我只不过出门两个月,京城里我掌管的几件铺子收益皆急剧下跌,伙计纷纷被你家王妃挖去,让我损失惨重啊!”
季箫陌挑了挑眉:“是你掌管无能,还怨我?”
“嘤嘤嘤,王爷好生负心,沈某跟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帮着外人!”他趴在桌上假哭了一会后,歪着头笑道:“我能报复回去吗?例如现在捉几只老鼠丢到对面大厅里?或者派几个打手闹场?”
季箫陌没有说话,倒是一脸正气逼人的白夜正色道:“沈公子请别做这种事,会惹来别人对逸仙楼起疑的。”
沈墨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半响,他反驳道:“万一穆水清别有用心,特地设了陷阱,让季桁远抓住说王爷家财万贯,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致命打击啊。需要我一探虚实吗?至于商战,我可是最乐衷的!”
沈墨兴致勃勃地提议,一副愿意为王爷大干一场的架势,毕竟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有趣的事出现了。他指的有趣的事是指对众事一向冷淡的季箫陌竟然有这么丰富多变的神情,实在是耐人寻味啊……
青竹嗤之以鼻:“两边都是王爷的钱,有什么好斗的。”
“什么王爷的钱,都是我的钱好不好!”沈墨掀桌,怒道,“白夜,管管你家女人!许久不见,越发嚣张了!竟然不讲本公子放在眼里!”他气愤呲牙。
“我嚣张怎么了!你打我呀……”青竹躲到白夜的身后,对着他做鬼脸,“你又打不过白夜!谁怕你!”有心上人护航,又被沈墨的表情逗乐的青竹,因王爷重伤后一直愁眉苦脸的面容总算展露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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