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急急道:“我跟你一起去。”
季嫣然冷笑:“你一直摆着一张冰山脸,看着你游玩的兴致都没了!才不要你跟去败坏心情!”她顿了顿,诡异笑笑,道,“除非你笑一个给本郡主看看?”
白冰的脸轻轻地抽搐了一下,嘴角僵硬地扬起半分,季嫣然暗中笑得肚子都痛了,但面上仍是一面冷然。
“除非你叫我嫣然。”
“……”
“不叫算了!我走了!”
“嫣、嫣然……”
季嫣然笑眯眯道:“嗯,乖!”
白冰小声问:“那你还去不去京城?”
“去啊!”白冰眼神一暗,只听对方又道,“你陪我啊,咱们游玩几天就回来!”
于是这位他人不敢靠近的大冰山瞬间被小郡主融化成为乖乖的忠犬一只!可调、戏、可压倒、可欺负,不敢反抗哦!
如今,季华年二十三岁了,他可谓是皇族家谱里最晚一个没有正妃、没有妾室的男人。如今妹妹在京城逛了一圈,回来时竟跟大冰山诡异的手拉手,嚷嚷着要成亲。父母更是欣喜地准备操办婚事,但欣喜之余,发现他这个大哥还没娶妻,作为妹妹的似乎不能提前,便搁浅了下来。
于是妹妹日日夜夜拿着宁城女子的画像给他过目,势必要让他找个正妃为止。可那些庸脂俗粉粗俗不堪,多数拜金而来,他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呢。
在父母妹妹逼迫下,季华年灰溜溜地离府了,他跟着朋友开始游荡街道,在自己的楼里喝着闷酒诉苦着。如今的季华年不似儿时温润白玉天真娇憨,软软可欺。如今他可是宁城的小霸王,也是宁城第一美男子。
一身简单的绛紫衣衫难掩他满身的慵容贵气,柔软墨发以一支白玉簪束起。肤若凝脂,唇如涂朱,那漂亮的脸蛋与季箫陌十足地像。修长的身子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一双墨玉的桃花眼惬意地眯着,隐隐透着勾人的风情,让人心神荡漾。他一手拿着扇子潇洒无比地扇着,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正轻举着只酒杯,杯就于唇,一仰而尽。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只见一马车喧嚣而过,身后,有一车夫精疲力尽地跑着,惊慌地喊着:“马受惊失控了!大家快让开!”
季华年不感兴趣地想转回视线,却见一娃娃摔倒在路中央,慌张地哭喊着。他心下一紧,忽然想到了儿时的自己,连忙从茶楼里冲了出来。
只不过速度太慢,失控的马已经飞奔朝男孩冲去。
就在马蹄踏到男孩身上之际,只见那亮眼的翠绿一闪,千钧一发之间,孩子被人抱到了路边。眼看马匹冲向铺子,这名翠绿衣服的女子飞身一跃跃上了马,她拉着缰绳重重往左一拉,马头被强拉着掉转了方向。她用力一拍马身,只听马惨烈嘶鸣一声,跪倒在了地。在众人惊呆下,她轻轻一跳,十分帅气地下了马。
季华年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回想起儿时那一幕,不自主地朝着翠绿美人那挪了一步,身旁的好友察觉,戳了戳他提醒道:“这是叶家的女儿,很是彪悍,惹不起。”
叶锦瑟冷冷望了一眼那简直无法忽视的热切目光,扭头欲离去,却被人拦住了身形。
“在下季华年,不知小姐芳名。”季华年十分恭敬地作了一个揖,那微微一笑,端得风姿卓卓。
“问女子的名讳,你不觉得很无礼吗?!”美人眉心一皱,让季华年的心砰砰直跳。
旁边的友人立刻拉了拉季华年的衣袖,轻轻道:“她叫叶锦瑟。快走啦……”
季华年无视友人的劝诫,继续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我们的名字连起来就是‘锦瑟思华年’啊!”他摇着扇子,一副风流才子出口成章的摸样,高兴地喊道:“绝配啊,绝配!”
“别挡道!让开!”叶锦瑟冷冷道。
“今日相遇,实属天意,不如和在下喝口茶?”季华年无视美人的厌恶,亮了一口白牙,使出了自己无人能敌的粘人功夫。
叶锦瑟沉默了半响,季华年正以为美人要同意自己相约时,脸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鼻血狼狈地流了下来。对方冷哼道:“竟然敢调戏我,胆子真够大的!”
季华年无辜挨了一拳,鼻青脸肿下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那天起,季华年不死心,派人调查起了叶锦瑟的身世,将她祖宗十八代好好地调查清楚,甚至连喜好,厌恶都一一明了。十八年前,她跟随父母来到宁城,三个月后便离开了。半年前她再度来到宁城,开始定居。怪不得他曾经找不到她。
她不喜琴棋书画、不喜女工,偏偏对骑射,对练剑钟爱无比。是今年骑射比赛的冠军,宁城大部分人皆知她的大名。
她年芳二十二,超龄却至今未嫁,可谓是宁城第一人!似乎执意要找个喜欢的人,否则宁愿终身不嫁。这样的烈女子恐怕是西夏国有史以来第一人吧!
发现叶锦瑟真的是当年那位女孩后,季华年激动无比,第二天一早就趴在墙上偷看着叶锦瑟的闺房,瞧见叶锦瑟揉着眼睛早起,随后便是练剑。她在梨树下潇洒的身姿,惹得他心怦怦乱跳。
看的心动时,小腿被什么东西忽然一砸,季华年惊叫一声,摔下了围墙,狗吃、屎地摔在了佳人的面前。
“淫、贼,又是你!”叶锦瑟怒目相瞪,帅气地耍了一个剑花后,将剑抵在季华年白玉般漂亮的脖颈处,威胁道,“竟然擅闯我的闺房,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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