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父皇时日不久了……父皇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容儿。”楚清上前握住楚宜的手,听着他的话,止不住地摇头反对着:“骗人,父皇说过这是小病的……”
楚宜摇了摇头,打断了楚清的话,继续道:“容儿还小,国家大事他还懵懂无知,踏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父皇一直知道你从小聪慧,但让你照顾容儿也是不可能的,你总归是个女儿家,以后迟早是要嫁人的。父皇若是能活到清儿嫁人就好了……咳咳……”
“不,父皇一定不会有事的,父皇一定会活到那天。父皇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会突然一病不起,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父皇只不过是太过劳累了……”
“清儿。”楚宜突然扬起声音打断她满是慌张的碎碎念,“父皇中的是蛊。”
“蛊!……怎么会这样!”楚清惊讶地喃喃着。“蛊虫之术是只有燕国之人才会的异术啊!”
“所以朕怀疑是燕国,可燕国之人有怎么能接近朕并伺机下毒呢……能找到机会并能对朕心怀不轨的只有朕的皇弟晋王了。”
“阿容是太子,虽小,但有必要与楚国共存亡。但清儿你不一样,你是女子,作为父皇唯一的血脉偷偷溜出宫活下去吧……”
“不!楚国有难,清儿怎么能独自离开。”楚清坚决道,眼泪不可抑制般的流淌着。
楚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知晓楚清说一不二的倔脾气。
“楚国现在的情形原比你想的复杂。皇弟心怀不轨父皇早就知晓,若不是看在唯一弟弟的份上,他还活不到现在。
赵王一直心心念念着大楚这块宝地,虽然有赵国三皇子季黎在楚国做质子,但他说
42、过往 ...
到底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朕一死,赵国一定想方设法地破坏违约,甚至可能不惜代价让季黎作弃子。
燕国的野心最大。虽然一切都是猜测,若这次下蛊的事真是燕国在背后推波助澜,大楚亡国之日不远已。”
“父皇,清儿是女子。但有谁说过女子就不如男了!父皇也知我从小便与其他女子不同。我不喜欢读女戒,不喜欢皇宫里的条条框框,我……”
“父皇就是知你与众不同,从小不喜宫中的束缚,整日总是计划着如何逃出宫玩。父皇希望你快乐,才想放你出去的。”
出去了,她就是自由身了。
但从她穿来这个世界从婴儿做起时,她便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多捡来的。
为了改正上一世她的错,害父亲含恨离终,看着母亲抱着冰冷的阿容伤心至死,她才重生的,不是吗?
她怎么舍得离开这个爱她和她也爱的地方呢!
“请父皇封儿臣为女王爷,让儿臣站在阿容的身前为他挡去一切灾难。儿臣愿意不惜一切保卫大楚。”楚清跪在楚宜的床前,眼睛因哭泣而带着血红,声音更是哽咽着,但她的态度坚决。自出生以来,她第一次对人跪下。
既然不能用柔弱女子的身份,用公主的身份,那就抛弃这些……
“荒唐!你是个女子,怎么能成为王爷!以后又有谁愿意娶你!”楚宜气急,说话期间不断地咳着血。
“是不是只要清儿便强大了,就能成为王爷了,就能保护阿容和母后了?”
楚清跪在床前,身体挺得笔直,态度坚决。
“父皇,清儿不想一无所有,不想苟且偷生。父皇,母后,阿容甚至是大楚,才是清儿想要保护的人。”
这一世,她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离世……
“清儿会变强,变强到让所有人都无法伤害自己,变强到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她重重地朝楚宜磕了几个头,头直碰冰冷的地板。“求父皇成全。”
“也罢……”楚宜退让了一步,“若你能成为天机老人的徒弟,学了自保之术,父皇就特赦你为王爷。但你要知道一旦你成为了王爷,以后要经历的路比你想象中还要艰难。”他撇过头,似乎不再想看到楚清了,实则是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落泪,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下去吧,叫容儿来。”
楚清走出了房门,虽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但通红的双目还是没有隐瞒到任何人,她哑着声音向楚容道:“父皇找你。”
后来,苦苦找到天机老人后,楚清才知道,父皇并没有想要让她成为女王爷,只是想用天机老人的名义吓退她,让她放弃。
楚清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被白色的纱布包扎着
42、过往 ...
,只露出了两个眼睛能看清四周。一个黑影突然上前,她眯着眼仔细观察,见陌染双目布满了血丝,在她醒来的瞬间,神情是不能抑制的激动与幸喜。“公主,你总算醒来了。下次请不要再一个人拼命了。”
楚清沙哑着声音询问着:“这是哪儿?”
她被人救了吗?
她用手抚摸着胸口最疼的地方。她还记得,昏迷前有个狼爪贯穿胸口,利爪从胸口划过长长伤痕,直至腹部。
陌染见楚清神情恍惚,担忧地问:“公主,是不是伤口还疼?”
“臭老头,我的徒弟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你没有用最好的药啊!”
“你竟然敢怀疑我的医术?!”伴随着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声音,某人愤愤不满道, “你送来的时候都只剩下半条命了,若不是那个女孩有强烈活下去的意志,说不定早就死了!还不是多亏我高超的医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