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女子与沈青言说话空隙,楚清用手指微做暗示,她所带领的铁骑兵一涌而上。
“啊!”
“啊!”
“啊!”
冲上去的十余人竟然都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女子淡淡回首,妖媚的眼中闪着浓烈的不耐神情,她微笑启唇道:
“找死。”
轻轻一字,在楚清的心中却绕梁三回。只见女子手一挥,十几个穿着厚重盔甲的将士们竟然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她抬头惊讶地看见在十几个头颅在半空中划过艳丽的弧线,鲜血洒了一地,伴随着身后人一大片的尖叫。那些血色的头颅滚落在她的脚下,脸上还带着满目的惊异和不可置信,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她心惊。
那些人到死也不能明白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是怎么在一瞬间辣手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楚清还未回过神来,她的颈间已经滑下腻味的鲜血,强烈的刺痛让她微微皱眉。
她看着挡在她身前的老者,嘴唇轻微颤抖道:“师父。”
天机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转而看向妖媚的女子道:“莫要伤及无辜了。”
女子冷笑一番,右手银丝缠绕,左手被沈青言轻微制止,她瞥了一眼沈青言,对着楚清道:“今日,本宫饶你们一马。”
楚清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一个少年姗姗走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带着兴味,她突然感到全身冰冷,一股寒气顿生。
那个少年就是自称自己是邪教橙的那位。
只见他对女子盈盈一拜,恭敬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听他一吹哨,树林中窜出了一只巨蟒以及几只猛虎。这本是东边丛林里不会出现的动物。
他们就是邪教!
他们等着这一刻等了多久?!
那些倒在地上被狼群吞噬的尸体,仿佛被扭曲成诡异的表情,似在对她讥笑着。
而少年身后的蓝装女子,手里挟持着竟是被卸下易容面具的左如墨,那双似流水般幽静的眸瞳紧闭着,嘴角处还残余着血迹,似昏迷不醒着,又似……
楚清不敢乱想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放开他,你把他怎么了?!”还没完美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便已出声怒喝道,若不是身边有人拦着她,她已经不要命地冲了过去。这一刻,一向谨言慎行,四处顾虑着的她感觉心都要纠结在了一起。
都怪她,她不应该把他一个人丢下。
她佯装自己镇定,再次说道:“你们想干吗?”
楚清完全失控的表情被蓝装女子发现,她的嘴角轻笑,戏谑地道:“清王莫气,我们不想怎么样。只不过,十五万大军重重包围着猎场,我们也得需要挟持人才能逃出不是吗?”
楚清皱眉。这简直是胡说。蓝装女子和橙不知是怎么混
51、山回路转不见君 ...
进来的,但那个红衣女子的武功可真的是深不可测,他们能这么嚣张地绕开十五大兵,如今也同样能潇洒地离去,至少他们带着沈青言逃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带上受了重伤的纪晓琴,到有些麻烦。
他们想要做什么?纪晓琴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是因为赵国?
楚清久久不答,蓝装女子以为楚清不愿意,她的手改为紧紧捏着左如墨的下颚,尖锐的指甲直直地插进肉里,看着左如墨因为吃痛睁开了双眸,她眉一挑,对楚清缓缓道:“我的易容本就是天下无双,他在我面前简直班门弄斧。”
“左如墨,这个名字和这张脸,我死都不会忘记。”
“清王,你放还是不放?”她的声音微微拔高,在这诡异寂静的猎场里余音缭绕。左如墨脖颈流淌的鲜血刺着楚清微痛,她的双手在袖中紧握,表面却只能装作不在意地开口:“你在跟本王谈条件?”她拂袖,在这一空隙时,她对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她抬头,语气高昂道:“你认为本王会答应吗?”
红衣女子轻声笑着,她的手指轻轻动着,就见想要偷偷赶来救人的将士身边围满了银丝。只要再上前一步,就得身首异处。
“清王就是不答应咯。”蓝装女子咯咯笑,然后对着左如墨道:“当初那个毒折磨了老娘半死,今日,我还真不想那么便宜地就放你回去。你看,其实你在清王心中也没多大分量。”
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左如墨的右手被折断了。他的眉头皱也没皱,似乎断手之痛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亦或者这只是一个轻微小伤。
其实,比起曾经手指折断的痛楚,这个痛,根本不算什么。
左如墨低垂下眉,墨色的刘海随着他的低头荡在眼前。
她不会在意的吧。是啊,他算什么……
他想要帮助她,却又让她陷入了困境。
“咔嚓——”左手也是一断。两只手以极诡异的姿势在背后扭曲着。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嘴唇紧抿着,就是不呼痛。
“住手!”见蓝装女子的手又移向了左如墨的脖颈,楚清终于忍不住地出了声。“你给我住手。”
左如墨抬头,黑色的眼眸中安静如水。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中却有着淡淡悲凉。若是因为他放跑了她最大的敌人,他以后又有何脸面站在她身边。若是如此,不如一死。
他道:“王爷,不用管我。”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清冽透彻,即使双手被折,跪在那里,背也是挺得笔笔直的,就像楚清失忆后睁开眼睛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假装要救聂云,挺拔却虚弱的身子在她心中划下重重的印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