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小皇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对林嫤行过了礼,然后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等昭小皇子走后,林嫤才对门口的穆清示意了一下,表示让她进来。
穆清走进来之后,先对林嫤屈了屈膝,然后才走到她旁边,小声对她道:“娘娘,太子殿下将太子妃禁足了?”
林嫤讶异道:“禁足?为了什么事?”
穆清顿了一下,她倒是打听出来了太子是为什么禁太子妃的足,但是想到太子妃说的那些话,穆清却觉得还是不跟林嫤说的好,于是道:“奴婢没有打听出来,想来是因为太子妃最近想在四公主殿下的婚事上插手的事。”
林嫤想了想,太子妃是东宫的颜面,就像是皇后是后宫的颜面一样,太子不会轻易处罚太子妃,所以应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禁了太子妃的足,顶多就是警告一番就是了,所以这其中必然还有其他的事情的。
不过林嫤想了一下,最终还是道:“罢了,这件事我们不要去管,让太子妃长长记性也好。很快就要过年了,等到过年的时候太子必定会将太子妃放出来的。”
穆清道是。
正说着,身披披风的珺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本书。进来的时候脸通红的,一看就是在外面呆久了被冻着的。
她一边走进来一边笑着对林嫤喊了一声:“母后。”
林嫤示意穆清不要再说,然后招了招手让她进来,一边念道:“这么冷的天,你跟你姐姐又跑出宫去做什么?也不怕冻着,也不多带些人。你们呐,真是没一个让母后省心的……”
珺公主笑吟吟的,走到林嫤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林嫤道:“母后,儿臣知错了。”
林嫤叹了一口气。
都说当老二和夹在中间的孩子是最吃亏的,三个女儿中,珺公主夹在中间,自小不像瑞公主那样霸道,也不想珏公主那样能吵会闹,不管谁欺负了她或是让她不高兴了都要告到她或皇帝面前来,让她们给她讨公道。所以这么多个孩子中,珺公主得到她和皇帝的关注是最小的。
珺公主自小又懂事,刚出生的时候就不怎么会哭会闹。心也宽,不管是瑞公主也好,珏公主也好,或者是桓小皇子也好,都会时不时的吃醋林嫤或皇帝更关心别的兄弟姐妹。反而是珺公主这个得到关注最少的孩子,从来不会在林嫤或皇帝面前抱怨他们少疼了她,反而时时让着别的弟弟妹妹。
林嫤拉着珺公主的手,她的手冻得有些冰,便将女儿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替她暖和着,一边又问道:“瑞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珺公主道:“我不知道呢,我们出宫之后就分开了。姐姐要去越国公府找晟郎哥哥,我想去书铺里面找几本书,然后我就跟姐姐说我不跟她去了,等我找完书再去越国公府找她。但是等我找完书之后,我去越国公府找她的时候,越国公夫人又说她和晟郎哥哥出府不知道去哪里玩了,然后我给越国公府的人留了口信,说我先回宫了。”
林嫤听着点了点头,瑞公主身边带了人,又有晟郎陪着,林嫤倒是不怎么担心的。
接着又笑着问起道:“你去书铺里找了什么书?”
珺公主笑着将放在桌子上的书举起来给她看,道:“母后看,是一本古籍琴谱的抄本,还有一本话本。”
说着将琴谱和话本放下来,又跟林嫤说起道:“我找这本琴谱好久了,可惜一直没有找到,这次去书铺也没有找着。碰巧在书铺遇到一个少年,见我找这本琴谱,他说他有这本琴谱的抄本,然后就借给了我,让我抄完了再还了他。”
瑞公主喜欢下棋,珺公主却喜欢琴箫,且在琴箫上还有些天赋。皇帝见她喜欢这些东西,在她小的时候专门请了一些师傅来教导她,到如今她在这些方面倒算有些造诣。
她最近喜欢上了收集一些古琴谱古乐谱,还有琴箫这些古乐器。不管是她也好还是皇帝也好,也在帮她找这些东西。
林嫤状似无意的“哦“了一声,好似随意的问起道:“借给你琴谱抄的人是谁?”
珺公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他的衣饰打扮和气度,应该是世家公子。他说他叫陆山佳,却不肯告诉我他府上是哪里,所以多半这名字也是假的。”说着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我不知道他,他倒像是知道我似的。”
林嫤又笑着道:“他既然让你将琴谱抄完了还他,那他不告诉你他府上在哪里,你怎么还他?”
珺公主道:“他让我就送到那家书铺就好,说他没事的时候都会去那家书铺闲逛。要是正巧他在,就还给他,要是他不在,就还给书铺的老板。”
林嫤听着不再多问,然后道:“好了,母后知道了。你快回屋子洗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吧,看你身上冻得。”
珺公主道是,然后站起来打算跟林嫤告退。
林嫤又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对了,你不是想找古蔡邕的那把焦尾琴吗?你父皇替你找着了,等你洗完澡出来,母后拿给你。”
珺公主听着高兴起来,难得激动的走过来抱住林嫤的脖子,道:“谢谢父皇和母后!”说着又问道:“那把琴我找了好几年呢,都没有找到,父皇怎么找到的?”
林嫤反手摸了摸她的脸,道:“从一个叫做王舜华的文人隐士手里得到的。知道你喜欢,你父皇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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