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揽大权的皇帝在她面前放低了姿态,他俯下身,鼻尖轻轻蹭在她额头上,柔软的唇吻去她眼中的泪水,仿佛在亲吻一片衔了露水的花瓣。
玉明熙闭上一只眼睛,对于他的亲昵明显招架不住,只能伸手躺在他胸膛上,固定在密室四角的金链将她当做囚犯一样困住,如同裴英偏执的恶念将她紧紧锁住。
她十分无奈,“那是因为你骗我,虽然我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我向你道歉了,也愿意补偿你,可你却一定要让我……”
人是有底线的,若不是裴英一次又一次的威胁她,她本也可以和和气气的与他谈。
可是他想要的东西,自己真的给不了。
听了他她的话,裴英也不由得设想,如果当初没有给她下药,他们两人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关系——
恭敬和睦的义姐弟,朝堂上两相对立的君臣,他不但要将自己的心意深深掩埋,还要亲眼看她嫁给别的男人。
他绝不能接受!
裴英收起了短暂的善心,志得意满的在她面前说:“没关系,这些都过去了,什么林家张家,我都可以不管。反正他们都是姐姐的人,日后姐姐做了我的皇后,他们自然也会忠诚于我。”
听罢,玉明熙紧张起来,不情愿的向后退去,“我没有答应要做你的皇后,一码归一码,你别想诓我。”
愿意侍寝是一回事,做皇后是另外一回事。哪怕这身子不干净了,至少她还能找一个不介意她过往的人共度余生,就算找不到,那她也是自由之身。若是做了皇后,后半辈子都要葬在宫里了。
裴英将她的排斥看在眼中,微微笑了一下,轻松道:“就算你现在不愿意,日后我也有办法让你答应。”
玉明熙警惕的看着他,垂下了手,金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密室中。
渐渐逼近的身体,热烫的呼吸,还有男人不容拒绝的吻,身子被他搂住,手臂甚至不能从他的桎梏中抬起,玉明熙本想反抗,可又想起自己方才已经许了他,便自暴自弃的随他去了。
反正她都已经二十了,这个年纪还没有成亲,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一定会被人嘲笑。都是女子,总归是要受这一遭的。
玉明熙在心里安慰自己,男人的吻深深压过来,唇齿碰撞之间,呼吸都粗重起来。他的吻越发熟练,霸道而不容拒绝,玉明熙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无法呼吸,仿佛是被他调、教得已经习惯了这样不由己的亲昵。
想到等会儿要受的罪,玉明熙怕的想哭。嘴唇因为他的深吻而热烫起来,身子里仿佛穿过一阵一阵电流,双腿发软,只能将身子依托给他。
忽然,一阵热流从心脏窜到小腹,肚子里头好像捂了暖炉一样酥酥麻麻的,齿缝中溢出娇软的闷哼,“嗯……”
意识到自己在裴英面前的失态,她脸上瞬间热起来,逃又逃不掉,只能闭上眼睛装傻,期盼裴英没有发现自己的窘态。
那声喘、息仿佛泡在糖罐子里一样甜腻,裴英听了这么一声,身体如同烧起一团火。他松开玉明熙,看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眼神迷离,身子绵软,倚靠在他身上,仿佛快要融化一般。
原来她也会有这种表情。
裴英心中暗喜,本以为是自己的独角戏,没想到姐姐也并不完全是水油不进的石头。
玉明熙低低喘息了一会儿,半边身子都靠在男人身上,脚下却软软的站不稳,只能抬手轻轻的抚在他肩膀上,勉强支撑自己。
她不敢看他,视线看向一边,转过头去的动作牵动丝缎般的青丝从肩上滑落,露出一点儿耳垂在他眼前,微微透着些胭脂色,软糯的声音低低问道:“你……不要吗?”
少女的声音紧张中透着羞涩,裴英心情大好,手掌捧着她的脸颊,温柔道:“今日太晚了,我不能误了明日的早朝,而且……我想多留些时间,为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做准备。”
玉明熙脸色更红,小声呵止,“你,住口。”
美人在怀,裴英感到心上的空洞中渐渐蔓延出一些暖意,仿佛寸草不生的泥潭中开出了一朵花,为他的一片灰暗的心上添了一丝亮色。
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面颊。少女没有拒绝他的亲近,好似两情相悦一般,裴英心中又生出一丝期待。
玉明熙软绵绵的捏了捏手下的肩膀,嗔怒道:“不是说不要吗?”
裴英轻笑一声,勾起她的下巴,“先讨些利息。”说罢,在那红润的唇上亲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在二人中间是不可多得的静谧,沉默之后,裴英转身离开,玉明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心里酸酸的,身子一软,坐在了床上。
长夜漫漫,帝华殿中烛灯长明,被暖光映在窗户上的身影穿梭在飘渺的轻纱之间,比起刚回殿中时,皇帝的身影明显轻松了许多。
守在外头的大宫女默默看着那高大威严的身影,只在雪中缓缓摇头。
天边方才破晓,一缕晨光照进殿中,龙床之上的人微微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身来,叫外头人进来侍候。
龙床前掩映的轻纱仿佛仙子垂落人间的披帛,走进殿中的人隔着重重轻纱,不能直视龙床,只能朦胧的看到皇帝的人影。
宫人们跪在地上捧着水盆毛巾,因为看不到龙颜,无法猜测陛下今日心情如何,只能更加毕恭毕敬,生怕做错一点事惹皇帝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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