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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七八岁狗都嫌,姜鱼林却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或许是因为孩子真的是太好了,跟姜二爷和姜二太太的急脾气一点都不像。
    有些时候,就连姜二太太也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但是这孩子是她奶大的。若不是她知道这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也是真的怀疑。
    而姜二爷一直很肯定这就是他自己的种,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姜家老太太立下的规矩。
    自成了亲,他从不在外头过夜,每晚都回去,有什么应酬出远门的事儿也都是他大哥出去忙活,而他媳妇儿白天在家,日常都有丫鬟小厮跟着,所以只可能是他的种。
    可以说,姜鱼林这性子,谁也不随,也谁也不像,哪怕是他娘站在他跟前儿,他也是这个样儿,话能少就少,脸上该没有表情还是没表情。
    但这并不代表他礼数不周全,该有的礼数,他还是晓得的,只看之前姜鱼墨成婚的时候就看得出来。
    老话说“三翻、六坐、七滚、八爬、周会走”,赵平安已经成功解锁了如何翻身的要领。
    如今三个月的他,手上更有劲儿了,有时候还能在床上用手撑着趴一会儿。
    一直担心赵平安会不会滚下床的乳娘本想给他定制一架婴儿车,不过后来他发现,赵平安从不靠近床边儿。
    在乳娘看来,这个孩子跟其他孩子比起来,实在是聪明的紧,奈何她只要一说起来,人家就以为她是在恭维主人家,没人信啊!
    对此,乳娘也很是无奈。
    她也不是傻子,既然能给人做奶娘,自己当然也有孩子,两个孩子还差不多大,这么一对比,差距立时就体现出来了。
    比方说他家的孩子哪怕是拉了尿了也不一定会哭,只等到实在受不住了,才嚎两声,叫人给换,有时候也没有什么原因,夜里也会哭几回,但赵平安不是,就像之前她说过的一样,从不无故哭闹。
    身旁没人的时候他从来不哭,只在有人的时候,若是饿了或是要拉了尿了,他才会嚎两声其余时候都是不哭的。
    若是他哭了,通常乳娘都是先掀开衣服,看他是否是饿了,如果不是饿了,那便是要拉,要尿了,她便会提前准备好热水和疖子给他换洗用。
    这些疖子就是孩子的尿布,太太吩附过都要用开水烫过,晒干的,才敢给孩子用。
    过程是繁琐了些,可赵家给的待遇也是真好,上回她因着保护孩子受了伤,赵家不仅报销了医药费,身体恢复期间也没断了她的月例银子,还另外给了十两银子作为补偿。
    那可是十两银子呢,她家里两年多的净收入也就这些了,这笔钱足够她之后做些小生意了,能得到这份活计,她人很是满足。
    受点小伤算什么?这世道,钱比命贵。
    姜鱼墨这次过来,本想逗逗他小舅子,奈何有赵平悦在旁边看着,他没这胆儿。
    他进来的时候没发出什么大的动静,赵平安本来在床上翻身玩呢!一转身就看到老大个人影杵在那。
    嘿!这缺德孩子又来了……
    不过这回他倒是没有上回虎,没直接上手,自上回这缺德孩子把手指伸他嘴里以后,赵平安一直憋着要长牙给他来一口,好叫他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
    长牙,就等于能报仇,不然,以他现在这个小身板能干啥?打拳吗?
    十月的天已经开始转凉了,姜家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媳和赵平悦出了门,听说余老板家的布庄新进了一批好料子,不仅颜色好看,花样还多。
    这次出门,便是为了挑选新布料,提前为着过冬做准备。
    女眷几乎都要出门,只一个姜雨,因为课业没完成,被女先生罚了抄书,因着工程量较大,只能留在家里继续抄写,她们几人上车的时候还在抹眼泪。
    赵平悦以前从未觉得出门麻烦,为着这次出门,她娘在前一天给她上完课便为她选好了第二日要出门的穿戴。
    一套乳云纱对襟衣衫,一套白玉响铃头面以及两只白银缠丝双扣镯,连发型都搭了个双平髻……
    她本来还觉得这身衣物配上首饰会不会太庄重太抢眼。直到看到她娘,她奶,她婶婶的衣着穿戴才发现是她自己想太多。
    一行四人,除了赵平悦以外,其余三人穿戴的与家常穿戴的差的简直不是一点。
    或许在她们这些大人眼里,她们的头面,首饰,衣裳,不该是在家里的衣橱等着落灰,是用来拿出来展示,显摆给别人看的。
    她婶婶,也就是姜二太太,身着梅花纹纱绢袍,头上戴着金镶玉蟾宫折桂头面,一对金起花手镯,葫芦形耳坠和金镶玉葫芦的颈链,朝天髻上还簪着一支文殊满池娇金步摇,走动之间金光璀璨,甚是抢眼。
    姜大太太,也就是她婆婆,一袭石青色云纹绉纱袍,挽着朝云近香髻,发间零星点缀了两只素色簪钗,只一支仙宫夜游金步摇瞧着极为精致显眼。
    她耳上还挂了对童子骑鹿白玉耳坠,腰间一枚鸳鸯戏水玉佩,隐约还能看见手腕间莹润的白玉手镯,一颦一笑,甚是娴静淡雅。
    最后出场的便是姜家老太太了,只见她一身乌金云绣长衫,肩上挂着镶银鼠皮的披风,圆髻上戴着万年吉庆样式的一整套头面,插着梳篦,颈间一枚金镂孔翟纹宝石坠子,手上还拿了只犀角雕福寿纹手串,一举一动都透着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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