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马车在姜家门前停下,姜二爷身着青色长衫从自家马车上走下,随后从第二架马车上依次走出身着竹纹绿衣的姜汶,姜汶的太太,嫡支大房的儿子,二房的女儿,最后是他自己家儿子。
“汶兄弟,好久不见!伯父伯母身体可还好?”姜大爷上前行礼寒暄。
闻言,姜汶连忙回礼:“海大哥,一别几年,家中都好!”
上次见面还是先帝驾崩之前他去姜家,确实是许久了。
有姜家大爷在,自然是他来主导:“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我太太姜李氏,另一位是我弟媳姜白氏,家中几个孩子去上学了,明日才休沐,等晚上再给你介绍。”
“不急,学业为重”,说着,便把身旁他太太和三个孩子都介绍了一遍。
姜汶年纪不大,他太太看着也年轻,穿着云纹绉纱裙,外套一件青缎掐花对襟薄外裳,项上一只金项圈,一套芙蓉玉镶金头面。
三个孩子最大的是嫡支大房的小儿子,八岁,叫姜鱼丰,二房的闺女七岁,叫姜婷,姜汶自己的儿子最小,才五岁,叫姜鱼晟。
几个孩子瞧着倒也乖巧,一行人寒暄了没多久便进了门,老爷老太太是长辈,自然不好出来接几个小辈,而是坐在厅堂等人来拜见。
姜汶带着媳妇儿拜见完,又叫三个小辈也来拜见。
“你们三个来拜见姑老爷、姑太太”
“姑老爷姑太太好”
几个孩子倒也听话,乖乖的行了礼,让叫人就叫人,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一点儿都不怯。
老太爷老太太把准备好的见面礼递给三个孩子,几个孩子都接过了,其余的便是惯例要问问家里是否安好的话了。
中午时分,姜雨和赵平悦也下课了,她们女孩不想男孩子似的要科举,课业也不繁重,并不需要整日的待在书院。
姜二爷拉过姜雨到跟前儿来时,她还有些懵,这是啥情况?接着便听她爹讲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姜雨,今年九岁。”
除了姜雨之外,另一边还有个赵平悦站在那呢,既然姜二爷没说,那便不是他家的孩子。
姜汶媳妇儿一看这情景,便笑着说道:“那不用说,另一位就是大嫂子家的闺女了,两个孩子果真都标志的紧。”
二太太眼神一亮,擎等着看好戏,这那是闺女啊!分明是家里的童养媳。
大太太一点也不恼,只拉着赵平悦,和气地说道:“汶弟媳妇儿说笑了,这是我儿媳妇,不过跟亲闺女也不差什么了。”
闻言,姜汶夫妇俩相互看了一眼,姜汶媳妇儿便没再多话,毕竟是刚来,说的多错的多,于是又叫三个孩子喊赵平悦姜雨是姐姐,这一出便这么过了。
老太太出来打圆场,叫三个女孩出去玩,等会儿开饭了记得回来就行。于是姜雨和赵平悦听话的牵了姜婷的手出了门。
等出了门没多远,刚刚嘴上还亲切叫着“姜雨姐姐”“平悦姐姐”的姜婷急火火地甩开了两人的手,换上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嫌弃道:“别碰我,两个乡下的土包子,脏死了。”
说完还拿帕子擦了擦手。
两个孩子从未见过变脸如此之快的同龄人,当下不免有些怔楞。
待反应过来以后,赵平悦皱着眉,毫不客气的说道:“嫌脏就赶紧滚,不过是从郡里来的罢了,跑到这来撒什么野。”
赵平悦特别看不起姜婷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郡里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按照户籍来看,她赵家姐弟俩也是鹿鸣郡里的人,在郡里也是有山有房有铺子的。
她骄傲了吗?她嘚瑟了吗?
赵家的小公主怎可能轻易被人欺负了去,尤其对方还是个没她大的孩子。
想欺负她跟姜雨,不可能。
姜婷没想到这个童养媳竟然敢有胆子怼她,据她知道的,童养媳在人家里可都是整日受气没少被打骂的,这个土包子竟然这么说她。
指着赵平悦的鼻子,姜婷气急:“你…你一个童养媳罢了,怎么有胆子……”
话没说完,赵平悦直接打开指着她的那只手,讥讽道:“你娘没教过你不能随便用手指人吗?眼高手低也就算了,还没教养,真是给姓姜的丢人。”
说完,她又把刚刚牵着姜婷的那只手故意在衣服上抹了抹,丢下一句:“唉!真麻烦,又要换衣服”,就带着姜雨走了。
姜婷气的跳脚:“喂!你回来,你说谁没教养?”
姜雨扭头看着姜婷气愤的小脸,也学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回眸一笑。
姜婷“……”这两个人没她想象的好欺负。
中午,上桌开饭时再见到换了新衣的姜雨和赵平悦的姜婷,朝她二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雨,怎么换了身衣服”姜二太太有些疑惑。
姜大太太也示意赵平悦,想问她怎么也换了。
姜雨面色如常,微笑回道:“没事,走路上没注意碰到了脏东西”
姜婷“???”谁是脏东西?
到了晚上,姜鱼林姜鱼墨和赵平安三人回来又是一番介绍先且不提。
姜鱼林他们在鹿鸣郡本家住时见过,倒是认识。
只一点,饭桌上姜婷时不时看一眼姜鱼墨,眼里都是小星星,不得不说,姜鱼墨的皮相是真的唬人,尤其不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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