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我给你挑了两个丫鬟过来,你就在家里仔细养胎,千万不要乱走动,等生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饭,我想个招儿把你们母女俩接回家。”
玉娥靠在他怀里,柔柔弱弱:“老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玉娥能得老爷倾心已经是玉娥的福分,哪敢奢求更多。”
而后她又拉着老太爷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只不过老爷这话说得还太早,这孩子还得有几个月才能落地呢!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家中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我想要你给我生个女孩。”
“可是老爷,妾身总觉得这胎男孩,若是生了个男孩怎么办,会不会让姐姐不喜。”此话一经他口中说出,老太爷心都要软了。
她口中说的姐姐便是老太太,一想起老太太姜峰就忍不住皱眉,这两个人性子相反,玉娥又是个柔弱的,可斗不过他家那个疯婆子,少不得他要在跟前维护一番。
在外室家里待了许久,老太爷今日回去得甚晚,回去的时候,一家人都已在厅堂候着了。
见几人面上都有些郑重,氛围有些不对,他笑呵呵的道:“呵呵!今日有些事情回来得晚些,你们都吃了吗?”
其他人都不说话,只老太太回了一句:“没呢,哪里还吃得下饭?比不得你,如花美妾作伴。”
一听这话,老太爷面色当即就有些僵了,叱道:“你又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老太太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我胡说?想来那玉娥应当服侍得不错,这样,我给你腾个地儿,好叫她名正言顺的进咱们家门,你觉得如何?”
他有些意外,仍旧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声:“你知道了?”
她朝两个儿子努努嘴:“不只是我,都知道了”
姜海也跟着开口:“爹,你这回做的确实是过分了些。”
“爹,你赶紧给娘认个错儿,那外室赶紧发卖了便算完了。”
一听他们什么都知道,老太爷也不掩饰了:“发卖可不成,她如今怀了我的孩子,也有四个多月了,可不能打。”
姜海苦着脸劝道:”“爹,你看看我和老二都多大了?鱼墨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你真要给我们生个弟弟妹妹来膈应我们吗?”
姜河也跟着说:“我觉得那女子一定是别有用心,爹,你瞧瞧都把你迷得什么样儿了。”
见两个孩子也不站在他这边,老太爷摆摆手,着急的替她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唉!都是我的过错,玉娥她是良家女子,也是为了卖身葬父才委身于我,我一开始也是见她可怜,谁想到后来……”
老太太嗤笑一声:“后来怎么?狼狈为奸还是蛇鼠一窝?呵呵!你说卖身葬父就可笑了,若是真要葬父,为何不去人牙子那里把自己卖了,非要到街上去卖身。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还不是想钓个有钱人,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也就是你傻,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你也不瞧瞧你如今都多大年纪了,她图你什么?图你满头花发还是图你老当益壮?真是可笑。”
听她就这样把自己心中的隐秘说出来,老太爷气的脸憋得通红,他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自是有些不服老的心思在里头,不过也不全是如此,当即气道:“对,我是有自己的心思,但是你就没问题吗?你看看你自己哪里像个女人,你看看你这个脾气,我不过就是养了个外室,我就是要纳妾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全县上找女人的又不止我一个,只有你跟个泼妇似的,你就不能学学别人,大度一些?总归玉娥她已经有了身孕,就算是为了孩子,人我定是要纳进来的。”
听他这么说,老太太心如死灰,事到如今她对这人还能抱有期待,真是可笑至极。
主意已定,她高声喝道:“自然要纳,不光要纳,我亲自替你张罗。”
老太太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服了软,两个儿子也以为这事儿就是这么地了准备迎新姨娘进门!
而老太爷,自从跟家里挑明之后两日都未归家,就住在郑玉娥家新盖起的大瓦房那里与她说这好消息。
要说这郑玉娥也是县城里人,只不过家境并不好,自从攀上了老太爷这棵大树,这房子也盖起来了,吃穿也都体面了。不过,老太爷没几日便会往这儿来一回,附近的邻居猜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只不过她们也都是在私底下悄悄的说说罢了。
而等到第三日,老太太准备妥当,联络了县里的几个戏班子,敲锣打鼓去了郑家,美其名曰:提亲。
不仅如此,她又雇了几个人手,每个人手上都举了一块大牌子,边敲锣打鼓边大声地喊:“郑家有女,名玉娥,甚爱吾夫,未入家门,腹中有子,多谢郑家女为我姜家开支散叶,为表谢意,特来提亲,聘汝为妾……”
她说的这话明面儿上是感谢,实则暗藏深意。首先,这“未入家门,腹中有子”便是指女子未嫁人之前便破了身,还怀了孕。“甚爱吾夫”又表明了她勾引的是有妇之夫。
试问,天下哪个女人不讨厌狐狸精呢?
此话一出,此事一闹,郑家都快被口水淹没了,郑玉娥还必须得应,不应不行,她如今大着肚子,根本瞒不住,此时不应还要等何时?但是应完了还要在老太爷跟前柔柔弱弱的哭诉。
老太爷回到家是还冲老太太吼道:“你瞧瞧你这干的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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