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成亲第一天,就显露无疑。
那以后……
日子还长着呢,她该怎么办?
娘亲……爹爹!趣儿!救我!救我!
沈扶摇的内心,犹如有着千军万马在战场厮杀。企图挣扎脱身时,手脚并用,饶是再好的床榻,也不免因为二人的‘战斗’而发出阵阵‘吱呀’声儿。
外头守着的众人听到这种声响,再联想起莫止湛和沈扶摇之间的对话,不免纷纷露出会心的笑。
随后,几个眼神交汇下,各自退下去寻自家主子汇报战况。
谁说咱们家二公子有隐疾的?
谁说咱们家二公子喜好男风,不近女色的?
谁说咱们家二公子空有容貌和才华,却浑身上下哪哪都是毛病的?
掌嘴!
通通掌嘴!
我们家的二公子,分明是个正常得再正常不过的男儿郎了!
瞧瞧,这新婚第一日,就把二少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敢问,哪一个喜好男风,身患隐疾的男子,能有这个本事儿?
哟,不管咯。
赶紧去找太夫人报喜要紧!
要知道,太夫人等这一日,可是等好久了。
若不早些将消息传到世安院去,只怕今夜太夫人是睡不好觉了。
第31章 :敬茶(1)
次日。
沈扶摇迷迷糊糊醒过来时,莫止湛已经穿戴整齐了。
唯一知晓二人是因‘各有所需’而成亲的趣儿,此时正在收拾地上的被褥。
昨夜……
想起昨夜的事儿,沈扶摇顿时羞红了脸。
她这人,一紧张一激动起来,就忘了正事儿。
昨夜……
明明是有人在门外偷听墙根,想知晓她与莫止湛二人究竟圆没圆房。
一开始,顺着莫止湛的目光望过去时,她是知晓这件事儿的。
可后来莫止湛抓她脚丫来挠的时候儿,她一下便将正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人家莫止湛不过是想制造一些声响来混淆视听。
而她呢?
却使出了杀猪的劲儿,对莫止湛拳打脚踢的。甚至,还在心里断定,莫止湛是个有怪癖的人。
后来她自个儿折腾得累了,外头的人也走了,莫止湛才将她的脚放下,自顾自去抱出了被褥,在床榻下头打了个地铺。
临睡之前,还嘲笑了她一句:“阿摇的力气儿,可不小。”
惹得沈扶摇好一阵难堪。
“还愣着做什么?”
莫止湛坐在案桌旁,早已喝完了两杯茶水。
可沈扶摇,竟还在发懵:“今日,咱们要去前厅给祖母和母亲等人敬茶。”
“哦……”
沈扶摇被莫止湛凉凉的声音拉了回来,正想偷偷朝莫止湛做个鬼脸。
却不曾想,门外又响起了锦绣的声音儿:“二公子,二少夫人,世安院那头来人了。”
“候着。”
莫止湛惜字如金,从座位上起身,朝沈扶摇这边儿走来。
沈扶摇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立即捂住了脚丫,可怜兮兮摇头:“不要……”
莫止湛眉毛微颤,却依旧保持了寡淡无比的神情:“酒足饭饱才可思淫欲,这青天白日的,阿摇想做什么?”
说罢,一把拽住了沈扶摇的胳膊:“给你家小姐更衣。”
沈扶摇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屁股离开了床榻,只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丢到了趣儿跟前。
什么?
酒足饭饱才可思淫欲?
青天白日的……
哪里有!
我不过是怕他当着外人的面再演戏,让我又受一次折磨而已!什么时候儿想过那种事情了!
沈扶摇脸颊通红,站在趣儿面前瞪大了眼睛,好生气闷与委屈。
可偏巧,素来话多的趣儿,此时却像个闷葫芦一般,只顾着帮沈扶摇更衣。那手脚,别提有多利索了。
才堪堪穿好衣裳,还没来得及梳妆。
只听莫止湛朝外头唤了一声儿,锦绣便带着一个老妈子走了进来。
那老妈子先是给莫止湛与沈扶摇行了礼,后便径直朝床榻旁走去。
紧接着,神色一喜,便在床榻上捡起了一块白色绢布,仔细放入了身后丫鬟的托盘之中。
沈扶摇透过铜镜,依稀能瞧见那块雪白的绢布上,有一抹鲜红。
又想起方才莫止湛将她拎起的举动,下意识朝他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见莫止湛双手负在身后,脸色如常,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块绢布,沈扶摇是知道的。
早在她及笄的时候儿,就已经有教导妈子来教过她男女之间的事儿了。
女子成亲后,与夫君共度的第一晚,是要垫一块白色绢布的。
那块绢布被称之为‘喜帕’,用来证明新娘在嫁给自己夫君之前,是清白之身。
这关乎到女子的贞操,也关乎到成亲以后,夫妻二人的幸福。
可她……
她和莫止湛,明明就没有圆房。
那一块‘喜帕’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沈扶摇一边儿想着,一边儿将注意力放到了莫止湛那一直负在身后的手上。
心下,顿时明朗了不少。
想起昨夜自己对他的误会,以及方才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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