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辣锅子。
沈扶摇所开的那家辣锅子酒楼,生意一直极好。
哪怕天气儿渐渐回暖,可酒楼里却依旧没有虚座。
沈扶摇从辣锅子酒楼里,挣了不少的银子。
直到……
这一日,下头人匆匆来报。
说是有人抬了一具尸首到辣锅子酒楼门前放着,哭喊辣锅子吃死了人!
而辣锅子的掌柜,不仅没有辩解,反而还当着众人的面儿,与对方谈起了赔偿事宜。
众人见此,纷纷丢下手中的碗筷,自挖喉咙催吐。
企图,将自己所吃下的东西,一并吐出,以免丢了性命。
一时之间,原本生意爆棚的酒楼,空无一人。
反而是酒楼外边儿,里里外外不知围了多少的人。
有一些,是在看好戏。
有一些,哪怕身体没有出现任何的不良反应,也依旧横插一脚,要掌柜的赔钱。
掌柜的瞧见引起了众怒,一时慌了神。
于是,但凡是伸手要赔偿的,他一并应下!
沈扶摇听闻消息,急得跳脚。
她顾不得自己身为女子,已为人妇的身份,连忙从侯府赶了过去。
然而,经过了时间的发酵,以及掌柜的慌乱与懦弱。整件事情,似乎都脱离了掌控。
“怎么回事儿!”
沈扶摇挤入人群,看着掌柜不断从账台里将银子取出,气得心肝儿都疼。
她一把打掉了掌柜的手,将银子全部推回账台的抽屉里,道:“为什么要将银子都拿出来!”
“少……少夫人!”
李掌柜瞧见沈扶摇过来,越发没了主意:“这……我……我也不想将银子拿出来啊!可是您看看这些人,一个个都要赔偿,我顶不住啊!”
“赔偿?凭什么赔偿?”
沈扶摇皱紧眉头,瞪了李掌柜一眼。
随后,又朝着外头的众人高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吗?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问题出在哪里?
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就赔偿!这冤大头,谁愿意当谁当!”
沈扶摇是气急了,语气儿也躁了不少。
“呀!她这是不认账啊!”
人群里,不知谁高喊了一句:“她这辣锅子不知放了什么东西,把人都吃死了!现在居然还不想赔偿?”
紧接着,人人都发声儿,要讨个公道:“就是!不赔偿,就拉去官府去,让青天大老爷为咱们老百姓做主!”
“可不是吗?仗着自己有北定侯府做靠山,就可以随意欺负人了?”
“哎呀!我平日里瞧见沈家人做生意,还是挺有信用的!怎么这沈家的女儿,做人这般没有良心?她家的东西吃死了人,她居然还这般嚣张!”
“要我说啊,以后别说是这辣锅子酒楼了!就是沈家的生意,还有北定侯府的生意,咱们都一并不去关照!看他们还欺负人!”
“就是!方才那掌柜明明答应了会赔偿的!怎么现在来一个娘们,说不赔就不赔了?
这都吃死人了,还不认账!哎哟……不行了!我肚子疼!我肚子开始疼了……”
说罢,那人便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耍赖撒泼:“怎么办?我这该不会是要死了吧?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快救救我!”
“少夫人!”
李掌柜见此,连忙擦了把汗。
他不仅没有反思自己出事儿不当,反而还力劝起沈扶摇来:“少夫人!咱们的辣锅子吃死了人,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
要我说,咱们干脆就认下来,赔点银子得了!要不然这些人闹到了官府那头,莫说少夫人吃不了兜着走。就连整个北定侯府,都会受到牵连啊。”
沈扶摇听言,冷冷剜了那李掌柜一眼。
随便,便扬声儿道:“大伙儿安静!听我说两句!大伙儿放心!我沈扶摇既选择开门做生意,那么便会有所承担!
倘若今日,真是我们辣锅子酒楼出了问题,那么不管是赔偿也好,赔罪也好,我们都认!”
说罢,沈扶摇趁着众人安静听她说话,又道:“方才这位客官说,他肚子疼。来人啊,赶紧将他扶到一边儿躺好,再去请个大夫来!
不!一个大夫不够,得把整个京都之中,所有好的大夫都请过来才行!让他们好好给这位客官诊治。”
言毕,又问:“现在还有谁是吃了我们辣锅子不舒服的,都往我左手边儿站!待会儿大夫来了,一一给大家诊脉。
等确保了大伙儿的性命无忧以后,咱们再来谈赔偿的问题,大伙儿意下如何?”
沈扶摇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窥,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终是有一人站到了沈扶摇的左边儿。
紧接着,又出来了一人。
众人虽想要钱,但都是怕死的。
如今,有了一人带头,自然便开始涌着过来排队。
“那些还活着的人,可以有大夫诊脉,医治!那我的夫君呢?”
那个死了丈夫的妇人,瞧见大伙儿都不闹了。
于是,不禁越哭越大声儿:“我的夫君平日里最好你们酒楼的辣锅子!一个月里,总要来吃上两三次!现在,他在你们酒楼里丢了性命,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否则……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酒楼面前!好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你们是怎样的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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