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表面上宽容大度的女人,暗地里指不定哭湿了几个枕头。
“纳妾不纳妾的,好像也并不由我说了算。”
沈扶摇直视着庄眉宁,应道:“在这屋子里,若论孝,扶摇得听祖母的话。若论贤,扶摇得看夫君的意思。
倘若祖母也认为,扶摇无能,伺候不好夫君。那么纳妾一事儿,自由祖母去跟夫君谈。倘若夫君心悦了旁人,想要纳妾,我身为正妻,自亲自为他布置好妾室的新房。”
“你这话里话外,便是不愿了?”
庄眉宁皱紧了眉头,也不顾太夫人在场,便道:“你拿太夫人的辈分与湛哥儿的意愿来压我!却忘了,我是湛哥儿的母亲!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去害自己的儿子!纵使在你们眼里,湛哥儿并非我生。但他是我夫君的嫡长子,是我嫡姐的亲生骨肉!
这么多年来,我将他视如己出。所做的决定,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他好!”
若换作往常,庄眉宁定不敢当着太夫人的面儿,如此对待沈扶摇。
今日,之所以振振有词,不过是仗着太夫人也想早日抱上曾孙罢了。
沈扶摇嫁入莫家一年,肚子毫无动静。这下头人多了口舌不说,就连太夫人心里也十分着急。
特别是当新入府的付四小姐,不过几月便有了喜以后,太夫人对沈扶摇便催得更紧了。
庄眉宁清楚地知晓这一点,自紧紧握着它,冲沈扶摇发难:“湛哥儿如今都什么年纪了?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他的两个弟弟,言哥儿与北哥儿,马上都是要当爹的人。可湛哥儿身为嫡长子……”
“母亲所言,句句在理,扶摇清楚明白得很。扶摇不过是觉得,纳妾并非小事儿,不是今日母亲随口提起,便能定下来的。
再者,扶摇也没说母亲您对夫君不好。您又何苦大吐苦水,力证自己待夫君视如己出呢?”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想着通过苍白的言语,来证明自己。
真正问心无愧的,就算自己不开口,旁人也挑不出她的坏来。
今日,是沈扶摇的生辰。
之所以不愿意大费周章告之众人,不过就是想安安静静的过。
可谁知,这青黛院的人,还真是不省心。
陷阱一套接着一套来,着实让人厌烦:“现下,母亲是要给夫君纳妾。既是给夫君纳妾,那么自然要征求夫君的意见。
想要早日有子,哪怕不是两情相悦,也得相看两不厌啊。倘若夫君自己不愿,可母亲却硬要给他塞人……
届时,莫说是延绵子嗣了。只怕那姑娘的一生,都会因此而被耽误。至于母亲与夫君的母子之情,恐怕也会受到波及。”
“胡说八道!”
庄眉宁一听,想都没想便道:“你无非就是一人独占湛哥儿独占久了,才会如此霸道!
自己肚子不争气儿,伺候不好丈夫,便连纳妾这么一件小事儿都不舍答应。”
说罢,又瞅了眼昏睡不醒的莫止湛,道:“你就是拿准了湛哥儿现在醒不来,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全然,没有半点贤妻的模样儿!”
“母亲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若母亲要拿夫君暂且醒不来做理由,那么扶摇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母亲是想趁着夫君昏睡之际,强行给他塞人呢?
若是如此,那母亲可就得小心仔细些了。千万莫将一些不干不净的人放到我们星辰阁来!
夫君的脾气儿,您可是知道的。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谁勉强都没用。
否则,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年纪,才将我娶进门。”
“你……”
“母亲。”
沈扶摇看着情绪越发激动的庄眉宁,心下不屑极了:“我方才已经说过了,纳妾不纳妾的,我说了不算。
只要夫君自己愿意,莫说是一房两房,就连十房二十房,我都没半点意见!
可您自己方才也说了,夫君还没醒呢!他的事儿,我做不了决定。您,也无须在这与儿媳妇争论。
以免,自己落了个恶婆婆的罪名不说,还连累我担上一个善妒的名声儿。”
沈扶摇早已不愿再跟庄眉宁装模作样。
纵使是当着太夫人的面儿,她也不再委曲求全。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故而,这话便说得有些难听了。
不过,太夫人明事理,自能体谅。沈扶摇哪怕稍失了礼数,亦不害怕。
“好了好了!湛哥儿如今还病着,你们吵吵嚷嚷的,是存心不让他好受吗?”
太夫人素来是个拍案定板的人。
在庄眉宁与沈扶摇的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她早便有了定论:“再听听,你们这一个个的,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什么叫十房二十房妾室?什么又叫湛哥儿身为北定侯的嫡长子,疼爱发妻一年已十分难得?
我们莫家的男儿郎,个个都是钟情的主儿。不管是老侯爷还是昌海,哪一个不是心疼结发妻子的好丈夫?
怎的到了湛哥儿这,你们便这般看轻他了?”
第224章 :庶出不可出长子
太夫人的一番话,竟让庄眉宁变了神色。
是啊。
不管是老侯爷还是现任的侯爷,都是深爱结发妻子的好丈夫!
正因为如此,太夫人才会在莫家迅速扎根,且有了今日,连说句话都无人敢反驳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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