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是奉劝大哥一句,早些纳个小妾回来,泄泄火才是。否则,憋坏了脑子事小,憋坏了心,才是事大。”
说罢,瞧着莫泽善那铁青的脸,硬是半点机会儿也没给他,又接着道:“我身为北定侯的正妻,天启国的北定侯夫人。身为莫家的嫡长孙媳妇儿,掌管中馈乃是理所应当。
这中馈之权,本就是我的,与你们长房没有半点关系!
可奇怪的是,怎么在你们长房的口中,这中馈之权倒像是你们看得起我,才给到我手里一样?”
言毕,又是一声儿冷笑:“另外,这莫家的一应大小事务,都是侯爷临走之前安排下来的。根本就不存在,我将手伸到前头的说法。
你若不满,大可修一封家书,去问询侯爷的意思。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在府中寻女人的麻烦,算什么男人?
侯府之所以做出现下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无论是莫管家,还是宋祁,皆是有能力的人。
我不认为,他们不如你。想来,侯爷也不这么认为。”
“不愧是商宦之女,牙尖嘴利!”
莫泽善脸色像猪肝一样,难看极了:“可你再如何狡辩,都不能否认我父亲是莫家的长子!既是长子,便有权……”
“长子?哪门子的长子?”
沈扶摇最厌恶长房的天,终日将‘长子’二字儿挂在嘴边儿。
于是,话都没让莫泽善说完,便径直打断:“自古以来,莫家的家规言定,莫家所有的一切,皆由嫡系血脉继承。
莫家世世代代,都只有嫡长子!到了大伯父这,虽出了一个庶出长子,但嫡系血脉继承莫家家业的规矩,一直不曾变过。
莫家祖宗留下的产业、爵位、财富、权利,就连你们庶出长房一脉所住的勤善房,若认真说起来,都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话说到此,沈扶摇也不再坐着。
她缓缓起身,一步步朝长房的人走去,道:“这些年来,祖母与侯爷将一些事务交到你们手里,是觉得大伙儿都是一家人,有些事儿你们也能帮着分担。
作为报酬,长房暗自里贪下的财,与私自安插的人马,我们嫡系一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们呢?越发得寸进尺!吃着我们的,住着我们的,用着我们的!最后,却还妄想骑到我们的头上?”
“你……”
“祖母顾着你们长房的脸面儿,难听的话从来不说。可我不一样,我就是个商宦之女,为人刻薄着呢。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有些事儿你们既做得出,我便也说得出。”
沈扶摇语气儿慵懒,却将长房众人的心,打得措手不及:“放眼望去,整个京都。无论是哪一个家族,庶出一脉,都会在父母离世后,搬出府邸另立门户。
当然,嫡系一脉与庶出一脉在父母离世后,依旧共同住在祖屋的名门望族,也不是没有。
只是那些家族,可从来没有像咱们侯府现在一样,为了点破权,竟闹得如此明目张胆。”
沈扶摇嗤笑了声儿,将声音拉得极长:“大伯父!你的父亲,已经仙逝许多年了。就连那能容着你的二弟,也已经战死沙场。
如今,你能依靠的只有你的二侄儿,当今的北定侯!可你呢?
却在他离开京都以后,对他的祖母、母亲、妻子以及兄弟姐妹下手!妄想夺权!”
第270章 :想要夺权,妄想
沈扶摇虽没出身在名门望族,可对这些世家的规矩,却是学得清清楚楚。
她所说的那些话,其实长房的人都明白。
只是这么多年来,太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昌海常年在外,莫止湛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一来二去,他们也便习惯了。
再加上,莫家的情况与别的家族不同。
男人们都死的死,走的走。
如此一来,自会有人生了邪念。
如今长房的人听沈扶摇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些犯怵。
可面对着权势,又心有不甘。
莫泽善是瞧不起沈扶摇的。
一来是因沈扶摇的出身,二来也是红寝衣事件,所结下的怨。
然,就在他打算再度开口,反驳沈扶摇时,沈扶摇却又问道:“你们扪心自问,在这侯府里,除了你们生母留下来的东西……
哦,对了,还有长房外来媳妇儿带入门的嫁妆,又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你们的?”
言毕,突然收起了笑。
便连慵懒的语气儿,也变得凌厉起来:“我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虽然不中听,可却句句在理。故而,还希望大伯父与大哥能好好考虑考虑。
若大伯父与大哥,实在觉得长房的人在侯府里,受了委屈。不如,便去祠堂给列祖列宗请个安,当作告别。
京都里的宅子,你们且仔细选选,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若有,我便做主赠一座宅子给你们,做府邸。”
沈扶摇这话,已是再明白不过了。
无论是德还是理,长房都不占优势。
若长房的人再闹,那就搬出去,另立门户。
长房的人可不傻,哪里舍得搬呢?
莫家之所以昌盛至今,皆是因有北定侯。他们是旁系,若离了北定侯府,那身份地位,可就大不如前了。
纵使在京都之中,依旧能够受尽尊重。可在侯府里所享受到的尊荣,又其实自立门户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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