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摇的语气儿极为认真,严肃。
莫慎儿虽嫉妒七皇子殿下不与她多言,却前后两次往星辰阁跑。
可说到底,终究没有证据。
所有的脏水,不过都是她自己泼的。
如今瞧着沈扶摇的脸色不好,亦不敢招惹了她。
只感叹:“是啊!二哥和嫂嫂的感情,素来是极好的。也不知是哪个长舌/头,竟如此编排嫂嫂。”
说罢,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二哥和嫂嫂的感情,当真让人羡慕。
也不知我有没有嫂嫂这样好的福气儿,可以遇到一个像二哥一样好的夫婿。”
“你如此天真可爱,心地善良,怎会遇不到一个好夫婿呢?”
沈扶摇从未见过,哪一个大户人家的嫡女,竟会为了自己的婚事儿如此着急。
纵使是出身商宦的她,终日被父母催促,也未见得成日的将‘夫婿’二字儿挂在嘴边儿。
“慎儿,你要记住。老天爷是公平的,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善良的人。
再说了,你可是莫家的嫡女。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都是极好的。倘若连你都寻不到好夫婿,那老天爷岂不是瞎了眼?”
莫慎儿几乎是一瞬间,便白了脸。
“多谢嫂嫂吉言。”
说罢,便缓缓起身,道:“慎儿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
“去吧。”
沈扶摇也不留她:“从现在开始到祖母寿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了。”
“是,慎儿明白了。”
言毕,又乖巧行了个礼,这才退了出去。
只是……
不管莫慎儿的言行举止再如何得宜,她脸上的苍白,依旧入了众人的眼。
天真可爱,心地善良?
她莫慎儿自然是担不起的。
莫家嫡女,容貌秀丽,怕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呸!”
趣儿在莫慎儿离开以后,第一个发出了声儿:“人人都说,做贼心虚!她倒好,做了坏事儿还如此猖狂。
我们主子与七皇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可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么?偏生还要来问这么一句!”
“好了。”
沈扶摇看了趣儿一眼,道:“她喜欢问便让她问!到头来,丢人的也不是咱们。”
“也是!”
趣儿点了点头:“瞧她方才那脸色,怕也是知晓自己担不起‘天真灿漫’、‘心地善良’这几个字儿的。”
说罢,又想起了莫慎儿带来的点心,问:“主子,那盘子点心……”
“扔了吧。”
沈扶摇想也没想,便道:“咱们星辰阁,还不缺一盘子点心。”
……
自从莫慎儿得到了操办太夫人寿宴的大权后,便鲜少再来星辰阁走动了。
沈扶摇见她不来,也乐得清静。否则,还得抽出功夫陪她唱戏,也着实劳累。
据说,莫慎儿这阵子可忙坏了。
先是拟定了寿宴宾客名单,又派人去打探了诸位贵客的喜好。最后,为了别出心裁,竟还请了民间的杂技团子到府里,秘密训练。
沈扶摇好几次派人去问莫慎儿,可需要什么帮助。可每一次,莫慎儿都说,一切顺利,望沈扶摇放心。
沈扶摇见此,也懒得多管,只让莫慎儿折腾。
“夫人。”
宋祁是男子,不好频繁出现在沈扶摇面前。
平日里,他总是躲在暗处。若没什么要紧事儿,是鲜少出来的。
这一次,因着手里有重要的账簿要交给 核对,又因莫慎儿操办寿宴一事儿,他不大放心。
故而,前来给沈扶摇请安。
“关于太夫人的寿宴,属下有一事儿想要禀报。”
“嗯?”
沈扶摇翻着手里的账簿,问得漫不经心:“宋祁,你竟还关心这事儿?”
“属下奉侯爷的命,保护太夫人与夫人。任何对太夫人和夫人不利的事儿,属下皆需上心。”
说罢,宋祁又道:“夫人。属下听徐七说,六小姐为了太夫人的寿宴,请来了民间的一个杂耍团子。
为了保密,那杂耍团子,如今被安排在青黛院的耳房里居住。”
“你那徒儿,消息倒挺快的。”
徐七,是宋祁的徒弟。
那小子不过才十三岁的年纪,办事儿却十分利落精明。
据说,他自七岁那年起,便被莫止湛买下,跟在宋祁身边儿学本领。
六年的时间,他一直十分努力。
不仅仅让宋祁对他刮目相看,就连莫止湛,看他的眼神也极为欣慰。
徐七作为宋祁的徒弟,一直都是在暗地里为星辰阁卖命。
在莫止湛没去边疆以前,沈扶摇甚至不知道徐七的存在。
其实,莫说是沈扶摇。
便连霓裳、蝴蝶几人,对徐七都是极其陌生的。
直到有一日……
宋祁与徐七碰面,不慎被沈扶摇撞见,这才让徐七给沈扶摇行了个礼。
至此,徐七这个人,在沈扶摇这头,算是见了光。
而霓裳和蝴蝶几人在提起徐七时,只说:六年前,莫止湛确实是救了一个不大的小孩回来。
不过那孩子又瘦又黄,还不会开口说话,是个哑巴。莫止湛没说将他留下,往后的日子里,众人也没再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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