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了想,又道:“最近京都之中的局势,不知舅母可曾听说了?
旁的本殿下倒不敢说,但自古以来,咱们天启国的皇子,或许正妃得又父母选。
但一旦登基为新皇,那皇后的,还是得看新皇的意思。”
三皇子殿下此言一出,庄眉宁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是啊。
我怎么能忘了这茬?
自古以来,新皇登基,皇后都是新皇说了算!
天启国历代的皇帝,册封侧妃为皇后的还少吗?
别的人且不说。
就说当今的皇上!
当年他还是皇子时,正妃也由不得他选。待到做了太子以后,太子妃的位置,还是给了皇子时期的正妃。
可后来,先帝驾崩,当今皇帝登基。
那皇后的位置,竟然落到了一个侧妃的身上。
而原先的太子妃呢?
只得了一个贤妃的位置。
此事儿,虽惹得朝廷部分官员不满。
但奈何,那侧妃在太子府时,便深得恩宠。她的家世,与原先的太子妃也不相上下。
最后,就凭着当今皇帝的宠爱与母族的势力,稳稳当当做了五年的皇后!
后来……
若不是因为身子孱弱,饱受病痛的折磨,最后难产,连带着府中的孩子一起撒手人寰。
只怕现在,什么最得恩宠的贵妃娘娘?什么家世显赫的熹妃娘娘?都斗不过那位皇后!
而三皇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就更不如皇后腹中的那位嫡子了。
我的慎姐儿……
我的慎姐儿哪都不差,又有北定侯府这样的母族当靠山!且今日,主动开口的人还是三皇子殿下自己。
若这事儿真的能成,那岂不是天大的美事儿?
依照眼前的局势,三皇子殿下怕是要荣登太子之位的。
我的慎姐儿……
只要嫁给了三皇子殿下,那以后的地位,可不亚于眼下的熹妃娘娘啊。
若再筹谋一二,耐下性子,讨得三皇子殿下和熹妃娘娘的欢心。
假以时日,皇后的那把凤椅,难道还是别人的不成?
皇后……
只要慎姐儿当了皇后,那我便是皇后的母亲,是皇上的岳母!
届时……
太夫人算什么?沈扶摇又算什么?
我想要的一切,措手可得。
侯府的权,众人的心!
哪怕我不想要,也会有人双手奉上!
“此事儿,太夫人是什么意思?”
短短的一会儿子功夫,庄眉宁的脸色变了好几次。
她心里激动极了。
但碍于三皇子在场,终是忍了下来,问:“现在慎姐儿是随着太夫人呢。
你是知道的,府中的一切事宜,都是太夫人说了算。慎姐儿的婚事儿,怕也得由太夫人做主。”
“跟外祖母提过一次。”
三皇子殿下可不会傻到说太夫人不同意。
只说:“外祖母没答应,也没拒接。想来,是需要考虑一番吧。”
说罢,又道:“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舅母你的意思。你是慎表妹的母亲,只要你同意了,别的都好说。”
言毕,又顺带着提起了莫皖北:“北弟是个人才!当一个兵部侍郎,着实是委屈了他。
舅母总说,北弟没有舅父和湛弟有威严。其实威严这种东西,哪里是天生就有的?就好比这天下,总要奋力去打,才能紧紧抓在手里。
北弟有能力,只是缺乏了锻炼的机会儿罢了。没有机会儿,再好的人才也会被埋没。”
“倒是三皇子殿下瞧得起他。”
庄眉宁见三皇子殿下此时又不再提起莫慎儿的事儿,心下多少有些不安。
但听着莫皖北被三皇子殿下如此夸赞,又不免欢喜。
看来这三皇子殿下,是他们青黛院的福星呢。
“眼下北哥儿跟在三皇子殿下身边儿,为三皇子殿下效力,倒也是个好去处了。”
“还得靠他自己。”
三皇子殿下没接茬,而是棱模两可道:“倘若他自己识趣儿,再加上他那一身的本领。假以时日,必定能超越湛弟。
可若他抓不住机会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那么就算本殿下再如何瞧得起他,旁人也不会真的服气。”
说罢,又笑了笑:“舅母是知道的,这天底下,想要考取功名的人太多了。
有多少人,考了一辈子,都上不得那个榜单!更别说,像北弟一样,才入朝为官便身居兵部侍郎。
北弟从出身起,就比别人高出几截。若懂得看准时机,必定前途无量!”
“有三皇子殿下这话,我也就放心了。”
庄眉宁多少听懂了三皇子殿下的意思。
忙道:“这些话,待北哥儿回来以后,我必定好好与他说道说道。只望他莫要辜负了三皇子殿下的一片苦心才是。”
“若本殿下与慎表妹的这桩事儿能成,那本殿下与北弟,定能强强联手,笑看繁华。”
三皇子殿下似笑非笑,神秘得很:“只可惜啊,北弟现在的心思,还不够坚定。
男子当以国家,以天下为重!而非躺在温柔乡里,与女人缠/绵厮守。
就算日后要成亲,也得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能料理后院,能免除烦恼,能安定君心,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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