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沈扶摇会做人,隔三差五就给大伙儿送些好东西。就光是庄眉宁当了家这一件事儿,就足以让大夫人刘氏不爽快了。
“常言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家老爷和善哥儿,还有言哥儿,父子三人拼死拼活为侯府打理公务。所挣到的银子,连一个铜板都不敢拿,全部上交到账房。
可最后呢?咱们长房是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好。我昨夜还仔细想过了,要么最后分家,要么也像扶摇你一样,出去吃得了。”
说罢,大夫人刘氏又苦恼了起来:“不过出去吃,总不现实。我们勤善房的人多,不像扶摇你。带上了太夫人,就可以轻轻松松出门了。
我们这边儿啊,是有男人有女人,有正室有妾室,还有孩子!思来想去,还是分家比较好。今日过来世安院,也是想与母亲商讨商讨这事儿,听听母亲的看法。”
言毕,又见大夫人刘氏朝三夫人秦氏望去,问:“老三媳妇儿,你们三房打算怎么办?”
“这……”
三夫人秦氏知晓大夫人刘氏只是在说赌气儿的话,让庄眉宁不痛快。
若真是分家,长房那头的日子未必会比现在过得舒坦。
“我们老爷还没与我提起过这事儿,我一个妇人,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要我说啊,你们三房即便是分了家,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大夫人刘氏只顾着与三夫人秦氏说话,并不曾去看庄眉宁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我记得以前父亲还在时,就常夸老三是个有用之才。
虽说三个兄弟里,父亲最疼的是老二。但因着老三争气儿,父亲也是嘉奖过他不少田地和铺子的。
旁的不说,就是城西的那座四进的宅子。当初我们老爷也喜欢得紧,可最后父亲还是给了老三。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座宅子一直空着,着实可惜得很。
若你们三房分了家,倒是可以直接住过去的。一家四口,住着四进的宅子,宽敞着呢。”
说罢,又恭维道:“老三是禁卫军的统领,整个皇宫乃至京都的守卫,皆由他一人说了算。再说了,老三的俸禄也不低。
承哥儿如今也长大了,是个争气儿的。前几天啊,我家老爷提起承哥儿时,还说他比言哥儿要有出息呢。彤姐儿那丫头年纪虽小,可却懂事儿得很。
你们三房呢,人不多,但有权有权,要财有财。即便不住在侯府里,日子也不会与现在有多大的出入。毕竟你们三房啊,从来就没依靠过北定侯府。
更何况,即便分了家,你们也还是莫家的骨血,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只是从此往后,自己挣的银子自己抓,自己的好名声儿自己经营。自己的权势,自己享受罢了。
既然你们不依靠别人,也不必成为别人的依靠。临了临了,还得在这里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言毕,又自怜道:“倘若我们长房这头,也和你们三房一样,那该多好?偏巧我们长房的男人,没有一个朝臣。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都在为侯府效力。
以前父亲还在时,也给过一些铺子庄子。可那些铺子庄子,到底是比不得你们三房的好。若我们长房的人出去了,是要权没权,要财没财!
即便是动了分家的心思,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
第468章 :利弊权衡
“大伯母可不是说笑了?”
沈扶摇看了一眼太夫人,见太夫人并没有插嘴的意思。
只是细细饮茶,将几个儿媳妇的话当成戏曲儿来听。
于是,便掩嘴而笑,道:“大伯父和大哥,哪一个不是经营买卖的一把手?就是言哥儿,也能将咱们侯府外头的活儿,管得妥妥帖帖。
即便是你们要分家出去,那也能凭着多年的积蓄和本事儿,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不是?再说了,分家只是分出去住,又不是分得老死不相往来。
大伯还是莫家的长子,大哥也还是莫家的孙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莫家的人在外头,难道还怕日子过不起来?
再说了,我们沈家来京都的年头虽然不长,但若大伯父他们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我们沈家还是能帮得上一些的。”
沈扶摇说到此,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无论是长房还是三房,谁又能轻易分得出去呢?且不说咱们莫家这几代人来,都没有分家的先例。
就算是真的要分家,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儿分啊!现如今,新侯爷才刚刚承袭了爵位,威信都还没立好呢。新侯爷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从未带兵上过战场打过仗。
咱们都是自家人,说些直白不怕得罪人的话。新侯爷之所以能承袭爵位,不过是因他是莫家的子孙。而莫家,世代出名将,为朝廷效力。
莫家的男人们,几乎每一个都是为国而亡。朝廷那头,对咱们莫家是有亏欠的。自然,在北定侯的人选上,先看了血脉,而非其他东西。
所以啊,新侯爷承袭爵位,与他有没有本事儿,能不能保家卫国,没多大的关系。
即便新侯爷现在驻守到了边疆那头,但他究竟能不能保卫一国平安,能不能随机应变对付敌军,谁也说不清楚。
朝廷让新侯爷在边疆驻守,一来是历练,二来是给莫家面子,三来,恐怕也是想看看新侯爷的本领。
倘若新侯爷没那个本事儿,朝廷也不会拿整个国家的兴亡来开玩笑。想必,在皇上的心里头,早已有了紧急应对的法子,也有了替代新侯爷镇守边疆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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