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年纪的人了,也该有所拿捏。别尽学一些上不得台面儿的人,什么流言蜚语都信。”
“母亲,这就是您错怪儿媳妇了。这些事儿都是外头传的,又不是儿媳妇诬陷了她。”
庄眉宁淡淡瞥了一眼太夫人,心里却恼火得很。
偏心!
当真是偏心啊。
她嫁入莫家那么多年,莫家何时出过那么大的事儿?即便是有几句不好听的话,那也无人敢肆意传播。
若实在瞒不住了……
譬如以前的长房大老爷,因着风/流,偷偷去了几次青/楼。回府以后,受了家法不说,还得当着下人的面!那真真是……连脸都没了!
可现在呢?
到了沈扶摇这头,竟半点事儿都没有。
自己不过是说了沈扶摇几句罢了,她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还帮着沈扶摇呛了回来!
“母亲,无风不起浪。倘若扶摇自尊自爱,谁又能说她半句?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寡/妇,却还不老实在府里待着。终日出去抛头露面不说,还当众与七王爷一块儿喝酒!
如此没有分寸,也难怪会……”
“外头如何传是外头的事儿,你是扶摇的婆婆,怎么也跟着瞎说八道了?”
太夫人毫无疑问,自然是站在沈扶摇这头的:“这么大个人,又是个长辈。难不成,你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
阿宁啊!要想受人尊重,你自个儿也得端着些。别成天到晚五迷三道的,听信谗言。”
第497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一)
“儿媳妇知道,母亲平日里最疼扶摇。而扶摇呢,对母亲也孝顺。所以母亲不愿意相信外头的那些话,也属正常。”
此时的庄眉宁,那是天上地下,什么都不怕的。
她不再像以前一样,知难而退。反而迎难直上,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来。
“可儿媳妇还是那句话,无风不起浪。即便外头那些传言,多少有些夸大其词。但如果扶摇处处小心翼翼,恐怕也无人能说她半句不好。
寡/妇门前是非多,本就是要多加注意的。咱们京都之中的寡/妇,说多不多,说少但也不少。光是咱们北定侯府,就有三个不是?就更别提外头的那些勋贵世家了。
那么多的寡/妇,怎么旁人一点事儿都没有?偏偏就扶摇受人诟病?”
说罢,庄眉宁又深深看了沈扶摇一眼,道:“儿媳妇做得如何,就不多说了。可是母亲啊,自从父亲走了以后,您老一个人支撑着莫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底下又有谁,说过您的不好?
所以啊,这人与人还是有差别的。母亲看人啊,得看到骨子了,千万别被面儿上的一些东西给蒙蔽了!”
“祖母这一辈子,有没有受过蒙蔽,扶摇不知。”
沈扶摇此时早已站在了花厅中央。
瞧着庄眉宁那一字一句的讽刺,竟觉得好笑极了:“但二夫人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却是有一定道理的。
人与人的差别,从出生那日起便注定了。看人得看骨,而非看面。”
沈扶摇笑着看向庄眉宁,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骨子若是坏透了,面儿上即便装得再好,那也有败露的一日。
我虽嫁入北定侯府的年头不长,但却有幸见识了几次,二夫人受众人夹击拆穿的场景。这些事儿放在以前嘛,也不值得一提。毕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儿,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可今日……猛然听了二夫人那番话后,倒又想起了许多往事儿。如此,不免觉得有趣儿。也想问问二夫人,二夫人的骨子里,究竟藏了多少坏东西?而这些坏东西,又藏了多少个年头?
怎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藏不住了?竟一件件都败露在众人眼前。也不知,都败露完了没有?还有没有东西藏着?”
言毕,沈扶摇便缓缓收回了眼,朝着太夫人福身行礼,道:“孙媳妇儿请祖母安!今日孙媳妇儿来晚了,还望祖母莫怪。”
“乖了。”
太夫人点了点头:“坐着吧。”
说罢,又让下头人给沈扶摇倒了茶,上了点心。
祖孙二人开始唠起了家常,丝毫不将庄眉宁放在心上。
坐在一旁的庄眉宁本就满肚子的火气儿,如今瞧见太夫人与沈扶摇如此,更是气得牙痒痒。
特别是沈扶摇方才说的那一番话,无疑是在反讽她了!
岂有此理!
这北定侯府,是要乱了套吗?
婆婆不像婆婆,儿媳妇不像儿媳妇。
“看着母亲与扶摇这般亲近,儿媳妇这心里是又惊又喜啊。”
即便太夫人与沈扶摇自顾自地聊着,可庄眉宁还是能找准了机会儿,插上几句:“喜的是母亲与扶摇祖孙二人感情极深,世安院里一派祥和。
惊的,是母亲偏爱扶摇竟偏爱到了如此地步。就连扶摇做出了有损侯府名声儿的事情,也未曾见到母亲责问她半句。”
说罢,庄眉宁又道:“这事儿若换了以前,或许儿媳妇得管好自己的嘴,不该多言。可现下……北定侯府是儿媳妇在当家,真正说了算的人,不是母亲您,也不是扶摇。
倘若这件事儿,儿媳妇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态发展,毁了莫家颜面。那么不管是外头的人,还是咱们侯府自己人,都会笑话儿媳妇治家不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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