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受赏的那一方,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也总不会去在意红包的大小。无论轻重,只管笑着收下就是。
可谁知……
这章姑姑,嘴上虽说着‘万福万安’的话,叫着‘沈侯夫人’。但心里,却对沈扶摇极为不敬。
当着太夫人和长房人的面,硬是将红包给推了回来。
“沈侯夫人的美意奴婢心领了!只是今日,奴婢是代替西非娘娘过来派礼的,怎好再私自收了红包回去?”
说罢,还将熹妃娘娘搬了出来,道:“熹妃娘娘对奴婢等人的管束,素来极为严格。若让熹妃娘娘知晓奴婢收了沈侯夫人的红包,那奴婢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还望……沈侯夫人莫要为难奴婢才是。”
“怎么会?”
沈扶摇挑了挑眉,也不与那章姑姑计较。
只给了霓裳一个眼神,便让霓裳退了回来。
“不过就是图个好意头罢了,旁的都不打紧。”
为难?
怎么会是为难呢?
我给你一封银子你不收,所以我又将银子拿了回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为此,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沈扶摇又不是银子多得烧手心!对于那些不熟悉不相干的人,给你一封银子也不过是走走场面罢了。你不要,我正巧省下这笔支出,何来为难之说?
我不仅不会觉得为难,反而还得感谢你。
感谢你,没笑嘻嘻收下我的银子。
沈扶摇面上儿看着没什么不对,但太夫人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沈侯夫人能理解奴婢就好。”
章姑姑表面上看着,很是懂礼:“熹妃娘娘在宫里提起家人时,时常说沈侯夫人最明事理,也最是贴心。
以往奴婢只是在宫宴上,远远瞧着沈侯夫人,倒不大了解。今日得以近处,才知晓熹妃娘娘所言不虚。”
沈扶摇听了这话,依旧淡淡笑着。
呵……
这章姑姑倒有趣儿。
按道理说,沈扶摇是诰命夫人,章姑姑不过是个奴婢。即便她是伺候熹妃娘娘的人,比别的宫女高出一等。但奴婢就是奴婢,哪里容得她来评判一个诰命夫人是好是坏?
即便这话茬,是熹妃娘娘背地里挑起来了。那么章姑姑这个做奴婢的,也没有当着当事人面儿,附和的份。
再说了,熹妃娘娘之所以尊贵,不过是因为她乃皇上的女人。若一定要按照品阶来算,熹妃娘娘不过正二品,而沈扶摇乃正一品。
严格来说,熹妃娘娘还比不得沈扶摇高贵呢。
一个区区宫女,来到侯府后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说可笑,实则不然。
若没有后头主子的轻视和吩咐,她断不敢如此。
“熹妃娘娘谬赞了。”
沈扶摇脸不红心不跳,只沉默了片刻,便应道:“若不是通过章姑姑的口,扶摇至今都不知,原来自己在熹妃娘娘心里,竟能有如此高的评价。”
“沈侯夫人谦虚!”
章姑姑也不傻,自然能听出沈扶摇话里有话。
只是久居深宫,早就让章姑姑成了人精。
所有的不合礼仪,也不过是她刻意为之。
现如今听出了沈扶摇的话外之音,自然也免不得笑道:“熹妃娘娘看人一向很准,娘娘既说您好,您自然就是好的。
如若不然,娘娘也不会特地命奴婢前来,给沈侯夫人派如此大的礼了。”
第564章 :贞节牌坊
说罢,还不等沈扶摇开口,章姑姑又道:“方才沈侯夫人还没来时,奴婢就和太夫人、大夫人与三夫人几位主子说了,要论到偏爱啊,熹妃娘娘还是最偏爱沈侯夫人您的。
去年,宫里头入了几位新小主,三皇子殿下的侧妃又有了身孕。熹妃娘娘不仅要诸多照顾着三皇子侧妃,还要处理宫中琐事儿。一年到头,倒繁忙得很。
熹妃娘娘说,也不怕娘家人笑话。今年派的礼啊,都没怎么用心思。大多是从内务府那头捡了现成的,只图个喜庆和吉祥之意。
唯有沈侯夫人的礼,熹妃娘娘是费了不少力气儿,去皇上跟前求来的。”
“竟是去圣上那头求来的?”
大夫人刘氏素来爱凑热闹。
如今听章姑姑说了这话,脸上难免露出羡慕之色:“听着章姑姑这话,也顾不得自己小家子气儿了。只想赶紧看看,扶摇今年又得了什么赏赐?”
“也怪不得大夫人好奇的。”
章姑姑笑了笑,便朝沈扶摇望去:“今年,熹妃娘娘给诸位夫人小姐们的礼,无非就是面首、绸缎、夜明珠之类的东西。
可给沈侯夫人的,却极为特别。”
言毕,只见章姑姑朝外头看了一眼,喊道:“来人啊,还不快将最大的礼给抬进来?”
章姑姑话音方落,只见原本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太监,一并抬了个东西进来。
那东西用红色绸缎盖住,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粗略一看,倒像是匾额之类的物件儿。
“这是何物儿?”
大夫人刘氏缓缓起身,仔细打量着那盖着红绸的东西。
章姑姑也不继续再卖关子。
瞧着大夫人刘氏好奇,便朝那两个太监走去。
随后,只见她亲手将盖在上面的红绸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