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是条汉子。”
沈扶摇也不急,慢悠悠道:“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只可惜了这满腔的深情啊,错付了人。二十来年的默默守候和付出,换来的却是二十年的欺骗和背叛。
你那姘头骗了你二十年的感情,二十年莫慎儿的身世。甚至,在你死后没几日,便又寻了一个年轻俊美的侍卫当姘头。
这口气儿,你竟也能忍。”
说罢,不等莫管家开口,沈扶摇又道:“也罢了,爱或恨,生或死,都是你自个儿的事儿。”
言毕,沈扶摇突然话锋一转:“来人啊!”
“属下在。”
宋祁突然闪身而入,速度快得惊人:“莫管家是个高人,早已将生死看淡。咱们的事儿,怕是成不了了。”
“是,属下明白。”
宋祁也不劝。
只在应下以后,直直给莫管家丢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而霓裳和医清,也几乎在同一时刻,拿出了白绫和断肠丸。
“我说话算话!既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该去哪儿便去哪儿吧。总不能白白让我浪费精力人力,还破了财,只为救你一命不是?
好在你也是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想来也能理解我的做法。庄眉宁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儿,我既无法拿她出气儿,便只有从你身上拿回我付出的力气儿了。”
沈扶摇瞟了瞟桌上那三份东西,道:“我念你自幼在北定侯府长大,头上还冠着莫家的姓氏。今日,给你三种死法。
白绫上吊,匕首自刎,断肠丸断肠。你自个儿掂量掂量,选一个上路吧。”
第599章 :我最厌恶受人威胁
自诩有把握与沈扶摇谈条件的莫管家,在听到沈扶摇的这番话后,眸子顿时闪过一抹惊慌。
庄眉宁对星辰阁所做的事儿,每一桩每一件,莫管家都是一清二楚的。
无论是当年莫止湛的母亲,还是后来莫止湛身上的毒。无论是莫止湛的死,还是沈扶摇所遭受到的种种诬陷。
在莫管家看来,单单只挑一件,就足以让人记恨一辈子了。就更别提,这些仇恨日积月累,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星辰阁怎么甘心放下如此大好的机会?
要知道,庄眉宁的后台虽不硬。但就凭着她是北定侯夫人,以及莫皖北现在的身份。想扳倒她,并非易事。
如若容易,沈扶摇不必大费周章盯着他,更不会冒险救他。
说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想要的,不过就是自己的帮助。
毕竟……
他知晓了庄眉宁太多的秘密。
只要他开口,那么庄眉宁就休想再翻身。
莫管家抱着如此想法,自然是要好好为自己筹谋的。
爱?
呵……
他曾如此深的爱着庄眉宁,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莫管家曾以为,他自己可以为了庄眉宁死。为了那个女人,他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放弃自己的这一条性命!
可所有的一切心甘情愿,都建立在庄眉宁也心仪自己的前提之下。
既然庄眉宁对他从来都只是利用,就连莫慎儿的身世,都是一个骗局。那么对这个女人,他也就没什么好留念的了。
说他现实也好,爱得深所以恨得浓也罢!
既然庄眉宁无情,那么就休怪他莫固安无义!
莫管家是从火海里侥幸存活的人。
虽说在沈扶摇的‘囚禁’下,他的日子过得也不赖。但相较于以前,无疑是一个天一个地。
没有了爱情,他便想要权势和财力!
早在他想通以后,便暗暗下了决心,要用庄眉宁这些年来所犯下的罪孽,为自己换取一个富足的后半生。
在莫管家看来,沈扶摇不过就是一个寡/妇。
商宦之女如何?
有聪明的脑袋,过人的智慧,又如何?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死了丈夫,没有了依仗的寡/妇罢了!
北定侯府的太夫人疼她,又能疼到几时?
用不了几年,这太夫人便会撒手人寰。
届时,就凭沈扶摇?
凭着她一个商宦之女的身份?凭着她无夫君无儿女的处境?凭着她至今还是清白之身的尴尬局面?
想要在北定侯府继续立足?谈何容易?
说得难听些……
勤善房和柠溪房那头,无论是谁掌管北定侯府,都不会让一个连身子都没被莫家人破过的女人,拥有话语权。
倒不如借此机会,让他好好与沈扶摇谈谈条件。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沈扶摇保他不死。更不是随便赏一些银子,一座宅子。
他莫固安啊,可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一旦他站出来指证了庄眉宁,那么便再也回不了北定侯府了。
当然,北定侯府那头,他也没想过再回去。
他要的,是北定侯府外头的产业。
在沈扶摇还能说得上话时,分出一半来,又有何不可?
比起眼睁睁看着庄眉宁为非作歹,失去一半莫家的产业,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儿。
莫管家的如意算盘打得极好。
因为自以为了解沈扶摇,觉得自己能死死抓住沈扶摇报仇的心思。
所以,便装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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