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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平遗事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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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平遗事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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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有话要说:  耽美有个原则 越在乎攻受上下强弱的越是……请自行填空另外:下棋这个梗 我一直是甚爱的 因为下棋的风格和麻将一样(对不起我庸俗了) 非常能够体现一个人隐藏的性格 下棋与其体现智商 更体现情商吧有山有水 有花有酒这句话我深表赞同 但还应该加上一句 有鱼有肉……我又饿了…orz…

    第17章 第七章:烟霭楼台舞翠鬓

    秦佩手执酒杯,百无聊赖地赏着管弦歌舞。

    今日范铠尧倒是未来,故而曾蒲居于主座,在他下首按位次尊卑坐着郑别驾、王司粮、崔长史还有都畿道各县县丞。

    朱子英自然在座,秦佩很有些惊讶地发觉,此人正是那日,他与李隐兮在午桥见过的青年官吏。朱子英极其沉默寡言,若有人敬酒就一口干掉,若无人攀谈便一个人闷闷坐着,看上去颇有些不合时宜。

    “秦公子。”一极其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秦佩的思绪。

    “崔长史。”秦佩举杯。

    崔长史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躬逢盛会,实是荣幸之至。美中不足便是上次与你一道的那位李公子,我等今日竟无缘再叙……”

    秦佩来者不拒,仰头饮尽:“他交游广阔,此时估计也正在某处歌舞昇平此乐未央呢。”

    崔长史笑道:“秦公子说话真是风趣。”他浑浊老眼从秦佩面上扫过,状似无意道:“可惜啊,往年若有此等佳宴,定少不了黄司马。”

    “哦?”秦佩不动声色,“他事败身死,早已不是司马了,如今的司马是曾大人。”

    “秦公子说的极是啊。”

    酒过三巡,秦佩悠悠起身,开始逐一敬酒。

    看着那一张张笑颜逐开受宠若惊的脸,秦佩心内只觉好笑,自己不过一届考生,此时连功名都无半个,这些人论资排辈个个都算是一方大吏,再不济也得是个七品的县官,却对自己如此逢迎,还不是他身后那一个大大的周字?

    人情官场,不过如此。

    “你是……”秦佩已经敬到朱子英那里,故作漠然道。

    朱子英斟满了酒,先一口饮尽才道:“梁县县丞朱子英。”

    秦佩深深看他,客套道:“朱兄贤名,如雷贯耳。”随意抿了抿,便敬下一个去了。

    “秦公子。”曾蒲满身酒气地过来招呼,“之前家中乐坊的歌伎们排了出很不错的乐舞,想请秦公子评点一二,不知可否赏脸一观?”

    秦佩生来最恨此类场合,但李隐兮嘱托在先,也只好咬牙应了。

    由于是私宴,乐舞也都是些平常软舞,秦佩反正是看不出优劣,只呆呆坐着。

    “这是凌波舞,你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就算是甄妃在世也不过如此啊。”众人一起奉承,曾蒲矜傲一笑,很是得意。

    “秦公子你以为此舞如何?”有好事者问道。

    秦佩抬眼,领舞那红妆女子对他娇媚一笑,直让人骨头都酥了去。

    曾蒲暗暗点头,那女子莲足轻移,只见她腰肢款摆、步履翩跹,真若踏波而来一般。秦佩反应过来时,那女子已贴在身旁,纤纤玉手接过他手中酒杯向他唇边送去。

    丝竹攀谈声似乎都霎时静了,诸人皆瞥向此间,不约而同地带着微妙笑意。

    秦佩从唇边扯出一抹冷笑,就着那女子的手饮下,众人皆是一阵喝彩。

    曾蒲笑道:“秦公子不愧为魏国公养子,尽得乃父风范。”他见秦佩面色无常,并无异样神色,又壮着胆道:“若是秦公子喜欢,这家伎老夫便送给……”

    秦佩接话道:“那我便代义父收下了。”

    那女子秀眉轻蹙,纵使周玦风流天下知,但也毕竟年近五旬,怎可与秦佩这般少年公子媲美?她楚楚可怜地看向秦佩,双眉如黛、美目含烟,只盼他改变心意。

    “不过,义父早已不近女色,”秦佩果然改口,“不如……”他打量着面前如花娇娘,不咸不淡道,“老夫人正在报恩寺修禅,倒是缺个端茶递水的丫鬟。”

    曾蒲愣了愣,干巴巴笑道:“那是再好不过,能为老夫人尽些孝心,亦是我等下属的本分。”看也不看泫然欲泣的女子,“绿腰你下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去。”

    “谢过曾大人,”秦佩起身,“今日也不早了,我与李兄有约,就暂先失陪。”

    曾蒲也不强留,一直将他送至马车。

    “秦公子,”曾蒲借着几分酒意谄笑道,“下官在洛京已经待了十余年,这眼看着到了致仕的年纪,却……”

    秦佩点头:“我明白的,待见到义父,定会为曾大人美言几句。”

    坐在车里,秦佩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问道:“海雕,你家公子可曾回府?”

    海雕闷声回道:“不曾,公子交代过,若是他今夜都未回府,就让我等即刻护送秦公子赴长安。”

    “嗯。”秦佩漫不经心地应着,从袖中抽出一块绢布,上面墨迹清晰可见——卯时三刻,城郊子虚亭。

    秦佩在房中枯坐一夜,从明月天悬到薄日破晓。

    却一直不见李隐兮的踪迹。

    “秦公子,请即刻启程。”宅邸的老仆在门外恳切道。

    无人应声。

    “秦公子?”老仆心知不对,推门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当众人乱作一团找寻秦佩时,他却孤身纵马到了城郊。

    鸡鸣时分,雾薄露重,子虚亭恍若被罩上了一层轻纱,连同亭中人的身形都影影绰绰。

    “秦公子……”那人懒散开口。

    秦佩站得笔直,亦回礼道:“曾大人。”

    在薄雾中曾蒲的神情并不真切:“你当真以为就凭两个不谙世事的稚子,就可以扳倒范大人么?”

    “朱子英呢?”

    曾蒲一声冷笑,手随意指了指,只见一具尸身以非常诡异的姿势蜷曲着,赫然穿着天青官服。

    秦佩扫了一眼,淡淡道:“是我大意了,敢问曾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我?”

    “放心,”曾蒲走近他,脸上依旧是惯常的阿谀笑意,“你是周大人的义子,我们怎敢怠慢?”

    他身后站着十余个莽汉,均着洛京守军的甲胄。

    “秦公子,请吧?”曾蒲笑道。

    秦佩的目光从守军脸上一个个扫过,又最后看了眼乱草中的尸首,迈步向前。

    第18章 第八章:遭逢患难谁依怙

    “秦公子,请。”曾蒲微微躬身,让开些许,露出一条地道。

    秦佩蹙眉不语,曾蒲阴笑道:“莫不成还在等你那位小友来搭救不成?可他来不了了。”

    秦佩猛然转头,神色惊异。

    曾蒲猖狂笑道:“到底初出茅庐,崔长史出身博陵崔氏,他早已问遍山东豪族,赵相根本就没有李姓子侄。而你,且不论你身份真假,姑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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