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一刻还在哭唧唧的担心,下一秒就开心的差点蹦跶起来。
只有云雀。
她肩膀之上还站着小白团。
刚刚活泼灵动的小白团,此刻趴在她肩膀上,身体都在发抖,似乎是在害怕和抗拒突然出现的喻臣。
云雀眯着眸子,看着不远处依然温和的师弟。
他脸上带着细密的伤口,脸色也似乎苍白了不少。
在昏暗的甬道中,只剩下他们燃亮的火把,映照出他那张俊朗无双的脸。
可那双一直一直清澈的眼睛,云雀却觉得,好像就是变了。
她摸了摸白团,沉声道:“既然喻臣师弟平安,那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吧,今天已经是比赛最后一天,若是错过了时辰,那我们这些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喻臣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云雀的身上。
在云雀转身的瞬间,他眼中闪过暗芒,这女人气运极佳,还总是喜欢往夕木府邸跑。
他甚是不喜。
但面上不显,毕竟这人是尚阳宗掌门唯一的弟子。
喻臣依然带着苍白的笑,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
头顶的云层重叠。
云巅宗试炼场内,十大宗门的长老和掌门早早就侯在了传送门之前。
距离比赛试炼的时间,只剩下了半个时辰。
其余九大宗门的弟子已经陆陆续续从传送门回来,唯独剩下尚阳宗。
但平日里和尚阳宗最是不对付的衍天宗,此刻也没了心思冷嘲热讽,毕竟他们的掌门,忽然就换成了别人,老掌门堕魔,这件事情传出去实在是丢人至极。
成为代管掌门的菱画站在衍天宗最前面,一张魅惑众生的脸面无表情,偏过头,看着岁禾和缥缈就不屑的笑了笑。
她身后的长老们早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尚阳宗弟子,怕不是已经死在里面了。”
清涧倒吸一口气,气的就要破口大骂,被至令拉住,示意他淡定。
没见着夕木要开始说话了么。
这么些年,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夕木要么不骂人,要么说骂人的话,不带脏字还能把人膈应死。
比起清涧骂骂咧咧的话,杀伤力可强太多了。
明明看起来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只微微侧身,身上那股子气势,竟让人无端生出恐惧。
岁禾的眼神冷冽不屑,“果然是代理掌门,说出来的话透着一股子的酸气,不知贵宗弟子,此次打算拿第几名,怕不是十大宗门的位置都要拱手让人了。”
菱画冷笑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们弟子都要死光了,肯定是最后一名。”
“贵宗的代理掌门就只会鹦鹉学舌,学我说话没点脑袋吗?云巅宗的微生掌门都说了,不会出现死亡情况,你是在质疑他,还是你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说不定道光掌门堕魔跟你也有关系,要不然我怎从未听说衍天宗还有个菱画?”
说罢,岁禾还要回头,满脸的无辜,问着众人,“你们听说过吗?”
缥缈和清涧几人自然是纵容岁禾,憋着笑摇头。
清涧更是嗓门极大,大喇喇道:“什么菱画,老夫从未听说过!哪门子的长老,哪门子的代理掌门,衍天宗是不是没人了?”
语毕,岁禾才转身耸耸肩膀,漂亮的眼睛依然水汪汪的,盛满了讽刺,“听见了吗?我们都不知道诶。”
周围别的宗门纷纷投来目光,但菱画一时间被岁禾眼中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神给震慑到。
她无端想起那个晚上,戴着鹰脸面具,雌雄莫辩的人。
加上自己坐上这掌门之位,本身确实就是她使用了手段。
于是,菱画只冷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胡言乱语’便不再自讨苦吃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清涧急的原地不停走来走去,凳子上是坐不住了。
他本就是急性子,现在更是急的汗都出来了。
但岁禾能感应到,茧逆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最后一炷香的时间,传送门内白光一闪!
云雀走在最前头,风将她的衣摆微微吹起,鬓边的发丝飘动,灵动的双眼带着愉悦。
她一抬眸,就撞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那是微生澜。
微生澜只看了云雀一眼,就淡然偏过头去。
只剩下被遮掩住微微慌乱的眼神,和呼吸。
远远的,岁禾便看见了走在人群中的喻臣。
但只一眼,岁禾就知道,喻臣变了。
小瓜在空间里哼唧一声道:“岁岁,我总觉得大变态好像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是不是觉得,他好像变得生疏了一些,也变得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岁禾说完,小瓜就疯狂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
直到清涧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红着眼睛问他们怎么才回来,喻臣才走到岁禾的面前,然后又和以前一样,乖巧地唤了声师父。
“可有受伤?”岁禾看着喻臣,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但这眼神,喻臣却全然没有觉得冒犯,只觉得她好像真的很关心自己。
自己的手忽然被攥住,岁禾两根手指就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喻臣浑身都僵住,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双白嫩纤细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