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赶紧回答:“会,当然会。”
“会就行,等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来取的。”
就剩下这么一句话,岁禾只觉得自己鼻尖忽然传来一股子香气,紧接着她神情恍惚了一下,再回过神,自己竟然已经出了墨云台的大门。
高大的塔楼在岁禾的面前矗立,耳边铃铛的声音仍然在叮呤作响。
天边的云好像坠落在塔尖。
那个冰块少年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她的身边,“郡主,您请回吧。”
让她来就来,让她走就走,还真是有点不爽。
岁禾点点头微微侧身,转身回头看了看塔尖。
哼,迟早有天让你舍不得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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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康宁郡主,还杀吗?”
岁禾走后,那个冰块少年出现在了墨知的身边,他恭敬站着,垂眸,仍然是那副冰块脸。
墨知吹了吹茶,淡淡道:“亦夏,本君给你取名夏,是让你开朗些的,不是让你整天这么冷冰冰的。”
少年抿了抿嘴巴,试图笑一笑。
但他笑起来,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墨知皱眉摆手,“算了,别笑了,康宁郡主......不杀。”
“为何?!主子,康宁郡主可是皇后为了除掉你故意娶进门的武器,皇上说不定也知道,您为何改变主意?!”
名为亦夏的少年终于不是那副冰块脸,他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更是不解墨知为何突然改变自己的决定。
墨知抿了口茶。
茶入口微苦,但片刻后从舌尖弥漫开一股子清冽的茶香,香气逼人,直直从他的舌尖滑到了喉咙,然后到了心里。
他忽的想起那张淡然的小脸,明明穿的那么的艳丽无双,倒是一点也不叫人讨厌。
还有那颗红痣......
墨知摆了摆手,“没什么为何,她到底是郡主,当年殿阁大学士也是难得的好官,再说了,你觉得她能杀得了我?就她那小身板,浑身的血被放了都不一定能伤的了我。”
话是这么说,但亦夏还是有些担心。
谁都知道,陈国国师手段通天,陈国再多战乱,只要他说陈国胜,不管局势多么的危险,陈国就一定会胜。
但他有个致命的缺点——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人血炼制成的丹药,对他而言,是剧毒。
所以举国上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个时辰出生的孩子了。
近二十年以来,唯一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便是殿阁大学士的独女,岁禾。
岁禾成为太子妃,旁人不知内情,但墨知,以及墨云台的人都心知肚明。
下属着急的要死,墨知倒是很有兴致。
她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墨知一眼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拆穿罢了。
计划嘛,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这么些年,陈国早就是强弩之末,皇家再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
索性,他就顺水推舟。
墨知闭上眼,好像又能看见女孩锁骨上的红痣。
真是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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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回到了东宫。
东宫里面的那些宫人见着傅云弘没有一起回来,装都懒得装了。
原剧情中,傅云弘不在东宫的时候,也时常遭受这些宫人们的冷眼。
他们向来都是趋炎附势的东西。
太子妃又怎么样?
在他们的眼中,岁禾只是一个徒有郡主虚名,没有任何权利和背景的女人,没有太子的宠爱,她什么都不是。
岁禾刚进宫门,一个宫女就视若无睹,径直从岁禾身边走了过去,端着一个洗衣盆。
但她看了一眼。
里面似乎没有自己的衣服。
她进了寝殿,里面昨晚脱下来的里衣被扔在地面。
上面还有鞋印。
“我靠!”小瓜坐在沙发上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这也太过分了吧?尊卑有别,这群宫人未免也太嚣张了点!”
其实,原剧情中,这些情况对于原主来说是家常便饭。
但岁禾并不打算惯着他们。
她明白傅云弘和皇后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于是站在东宫主殿门前,冲刚刚那个抱着桶的宫女招了招手。
“你过来。”她声音还是很轻柔的,甚至还带着笑。
那宫女微微顿了顿步子,抬手指着自己,“叫我?”
看看,这哪里像是对太子妃的态度?
岁禾点头,“嗯,就是叫你,你过来。”
宫女想说凭什么,而且她也不想过去。
“怎么不过来?难道你怕我?”岁禾嘴角的笑意扩大,看起来更友好,更好说话了。
宫女立刻否认,“谁怕你?!”
她弯腰放下手中的木桶,一步一步冲岁禾的方向走过去。
看着岁禾那张脸,宫女的嫉妒心就立刻燃烧了起来。
有的人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
红衣衬得她像是御花园中最为漂亮艳丽的那朵牡丹花。
后宫中,听说端妃娘娘最美,贵妃娘娘最艳丽。
宫女都见过这两个娘娘。
可是眼前的康宁郡主,竟然比那两位看起来还要美。
她在心里却忍不住嗤笑。
美又怎么样。
太子还不是不喜欢?
她走到岁禾面前站定,刚开口,“找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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