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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与此同时,宁妍的心里一惊,手上失了力道,原本拿着的纸被猛然打开的门带起的风一吹,倏地糊到了宁妍的腹部。
    “啊啊啊啊!”
    宁妍看着立在门外的督主大人一阵惨叫。
    她最喜欢的粉色公主裙啊!!!
    ……
    长宁宫。
    花厅。
    宁妍皮笑肉不笑地冲对面的男人勾起两边唇角。
    她方才已经回闺房重新换了一套嫩黄色的新宫装。
    拜杜公公所赐,她毁了一条粉嫩嫩的、美丽的公主裙。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宁妍听说过一句话:“女人年龄越大越喜欢一些粉嫩嫩的东西。”
    她一向是以女强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每天又是在公司坐班,工作压力也很大。不管是常服还是工作服,大多以黑白灰三种颜色为主基调。
    精明强干的新时代女性对这样的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
    然而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狠狠地打脸。
    是的,即使宁妍心里再不情愿,她也不得不承认,安逸舒适的生活击垮了她!
    她成功地堕落成了一只米虫!
    最重要的是,宁妍悲痛地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堕落。
    比如她爱上了她曾经最不屑一顾的粉裙子——沉寂了将近三十年的少女心在另一个时空里得到了最圆满的完整。
    宁妍再次将不善的眼神投向对面,她已经这般可怜,迟来的少女心却依旧在今天得到了暴击。
    都怪杜公公!
    杜锦中倒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虽有些奇怪,为何宁妍总是看着他,不过督主大人好歹是经过许多年大风大浪的人了,怎会轻易被几个眼神扰乱心绪?
    杜锦中一脸淡然地端起茶杯,杯盖在杯沿上轻轻滑过,发出瓷器特有的碰撞声。
    “奴才的脸上可有脏污?”
    宁妍似是被惊醒一般,眼神骤然一清,她挺了挺脊背:“没有!”
    杜锦中却紧追不舍:“那公主方才为何一直盯着奴才的脸瞧?”
    宁妍拈起一块点心,随口答道:”你好看呗!“
    咬了一口酥粉的糕点,她又补充道:“声音也好听。”
    这会儿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瞪了大boss,赶紧说两句话好听的补救补救。
    宁妍却不知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立在杜锦中身后的秦臻暗暗叫糟,小祖宗,怎么什么话都往外倒啊!
    督主平生最恼别人评价他的容貌和声音,这大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要踩督主的面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臻站在杜锦中背后,看不见他的脸色,估猜也不会好看,只能在心里让宁妍自求多福了。
    杜锦中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看,可也没到发作的地步。宁妍也不是头一回这般讽刺他了,这三番五次的,督主大人可都记在心上。
    这仇,得暗地里报,才更有趣。
    宁妍吃了两口点心,觉得喉头有些发痒,便端了桌上的茶盏来吃。
    托盘隔热,她还未曾察觉明雀又将屋内的茶壶灌满了热茶,端起杯子便往口里倒。
    “噗!”
    才喝进去的热茶,又全给吐出来了,正正喷了杜锦中一脸茶水。
    宁妍却叹好险,亏得她一口没喝多少进去,不然怕是嗓子都得给烫坏了。
    “明雀!”
    饶是如此,宁妍仍旧十分气恼,她不停地吐着被烫得绯红的小舌尖,同时娇声怒斥了她屋里的“精英人才。”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我的凉茶换掉,你倒好,换了温热的还不算,我看你是故意想烫死本宫吧?!”
    说到最后,宁妍的眼圈都红了。
    是真的气人。
    夏天喝了几十年冰水的人,突然连口凉水都没得喝了。
    好气!
    主要还是被烫的,刚喝进去舌头都麻了,这会子感觉恢复过来,整条舌头火辣辣地痛到极点。
    “奴婢该死!”
    明雀一向从容不迫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惊慌,宁妍忽然觉得自个儿的舌头又不是那么痛了。
    她对着跪在地上的明雀冷冷地道:“哼!”
    又冷冷地撇过脸,昂起小下巴,一副不肯原谅明雀的模样,表情要多任性有多任性。
    明雀跪在地上欲言又止,今天烧水的宫女迟了一些,因而没有及时备下温水。
    她想着公主不能喝凉茶,督主又上门了,急急用滚水冲了一壶热茶,来不及等它放凉便送上来了。
    哪知公主喝茶喝得这般急切,说到底是自己失职了。
    明雀的脸上出现颓然的神色,恰好被偷偷用眼角余光偷瞟她的宁妍看见了。
    宁妍有些挣扎,到底该怎么罚呢?
    她最怕麻烦。
    平日底下的宫女太监犯了错,宁妍都是交给明雀处理的。可是今儿她自个儿犯了错——宁妍头疼了。
    怎么办啊?
    罚重了怕让其他人寒心,罚轻了又怕露出什么马脚。
    正当宁妍呆呆地盯着眼前的茶杯魂飞天外时,对面寒着脸将脸上混着口水的茶水擦干的督主大人出声了。
    “殿下——奴才今日前来长宁宫,乃是奉了万岁爷的命令。”
    “什么?”
    宁妍一时跟不上他的节拍。
    “万岁爷上回便命我带人守住长宁宫,以便殿下能安心悔过。这几日奴才被缉事厂里的琐碎事儿绊住了手脚,未能腾挪出空闲来。时日一久,倍觉有愧万岁爷的信任,心中甚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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