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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您快开门!”
    宁洪福依旧紧紧盯着杜冰洁,他料想过了这么久那野种也没了活路,明白时辰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母妃自身也会有危险,便抓紧时间将话都说了。
    “昔日夏嫔娘娘有孕,母妃心气不顺,日夜寝食难安,儿子便自作主张冒险赠了母妃一场痛快。而后母妃有孕,尊荣无限,儿子也为母妃感到欢喜,可是儿子如今发现母妃配不上这尊荣,只能将这痛快再亲手拿回来了!”
    杜冰洁死死地瞪眼看他。
    “母妃莫要瞪我,儿子问心无愧,决不会害怕。只是而今还有一件事需请母妃解惑,若是母妃愿意告诉我答案,儿子立刻便开门放绿鬓嬷嬷进来救治母妃。”
    杜冰洁身下的被褥都已被血浸透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唇齿间逸出微弱的呢喃,唯独视线紧紧缠在这孽子身上。
    宁洪福倾身上前,在她耳侧低语:“还请母妃告知儿子,那奸夫究竟是何人?”
    杜冰洁的一双眼睛顿时鼓出,额头上青筋毕露,美眸中的怒火几欲冲出眼眶,狠狠瞪住宁洪福,咬牙切齿道:“孽子,你休要妄想继续羞辱于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宁洪福再度冷笑:“母妃对那奴才如此呵护,那儿子便放他一马。”
    鼻间的血腥味浓烈非常,他转身打开门,绿鬓嬷嬷一把挤开他冲将进来:“娘娘!”
    宁洪福见沁敏落后嬷嬷两步,也要跟着进门,伸手将人捞起来:“嬷嬷还是快去请太医了,久了怕是母妃要厥过去了。”
    说完便抱着沁敏走了:“沁敏想不想吃宫外的糖葫芦……”
    绿鬓嬷嬷瞧见屋内惨状,大惊失色,见杜冰洁面容血色俱失,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昏迷,顿时吓得六神无主,高声叫道:“娘娘!娘娘!快来人呐——”
    ……
    二皇子激怒皇贵妃,致其胎气大动继而小产,并意图诱拐四公主逃出宫去。望延帝雷霆大怒,命东厂督主杜锦中亲自将其捉拿。
    不久,锦衣卫在宫门处逮住了镇定自若的二皇子,他怀中的沁敏公主还捏了两串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
    望延帝亲自审讯二皇子,后者当着刑部官员一脸平静地捅出皇贵妃同假奴才□□后宫,并意图混淆皇室血脉之事。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宁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惊呆了。
    “怎么会?”
    “二皇子心高气傲,得知皇贵妃娘娘德行有失,冲动之下做出此举也是情有可原。”杜锦中淡淡道,“只是此事大损皇家体面,万岁爷下令将他终身囚于护国寺。”
    宁妍难以置信,这是帝王面子大于天吗?
    “那洁贵妃呢?”她还是习惯称呼那个女人为洁贵妃,皇贵妃娘娘这个头衔太让人不甘愿了。
    “失血过多,元气亏损过度,太医说日后只能卧床将养,圣上已命人将她移入冷宫。”
    宁妍:“……这也算是恶有恶报吧,她弄掉了夏嫔的孩子,如今自己的孩子又被亲生儿子弄掉,自身还落了个这么大的病根子。”不得不说一句,苍天饶过谁,洁贵妃这辈子也算完了。
    “另外锦衣卫还查到一件事……”
    宁妍看向杜锦中:“什么?”
    “夏嫔身边的贴身宫女昨夜死了。”
    “什么?”
    “锦衣卫在御花园的池塘里打捞出了她的尸身。”
    “锦衣卫查出什么了?”宁妍追问,直觉这事不简单。
    “和二皇子有关。”杜锦中言简意赅。
    “他疯魔了?”宁妍惊呼。
    杜锦中挑眉。
    宁妍低头想了想,便明了了:“夏嫔流产的事同宁洪福有关?”
    杜锦中颔首。
    宁妍深感不可思议:“简直是太可怕了!他才多大,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杀人还嫁祸给瑾瑜!幸亏父皇将他拘在护国寺了,若是放任他继续成长,日后必成一大祸害!”
    转而问道:“不过我还是不能理解,他这么做不是将自个儿也搭进去了吗?”
    宁妍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杜锦中不由悄悄勾了勾唇角,答非所问:“殿下的年纪也不大。”
    宁妍一噎:“这哪儿一样。”她可是已经步入“已婚妇女”的行列好吗?
    杜锦中轻笑一声,没再追言,宁妍却做贼心虚自个儿先红了脸。
    只听他又道:“二皇子自小读的是圣贤书,且他母妃更是对他耳提面命,只有成为人上人方可坐上那个位子,二皇子自来便对自己要求严格。可偏偏教养他的人犯下枉顾德行的大错,如殿下所言,二皇子再懂事也终究只有十来岁,一旦心中的认知被推翻,即便是简单的忍耐也做不到。况且若是日后这孩子生下来了方才被人发现血脉混淆,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二皇子也算聪明,狠下心来‘大义灭亲’,故而由此生了一出‘玉石俱焚’的好戏。”
    宁妍恍然点头,小声嘀咕道:“原来是精神洁癖。”不过宁洪福这性子真烈,也是真狠,对亲娘都下得了手。
    杜锦中抚了抚她的长发:“奴才还有事,待闲暇了再来伺候殿下。”
    望延帝命他追查□□后宫的奴才,他虽然将这事交给王安处理了,可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后宫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一旦揪出此人,他势必要带到昭狱好生盘问。宫中守卫向来由他负责,出了此等重大纰漏,狗皇帝早便对他没了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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