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言巽开口,因为他俩停止了打闹,所以那小妇人还是壮着胆子走过来了,朝着言巽问道:“那个,我……我怀孕了。”她说着,似乎怕言巽看不见一样,还指了指肚子。
“啊?”言巽有些不解,但目光还是落到对方的肚子上去,挺圆的,看起来肯定六个月以上了。不过为什么要和自己说?
但是钱袋子听了,眼睛瞪得更大了,看了看小妇人,清秀佳人,年纪和言巽又十分相仿,顿时就联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他,“言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就你这种不负责任、抛妻弃子之人,谁稀罕和你做兄弟?”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言巽也懵了,既忙着问这小妇人怀孕了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话?难道自己看不见么?还有言巽又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以为这妇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吧?
开什么玩笑,他往后是要娶二小姐的,从前没有乱来,以后也更不可能乱来。
瑾哥哥身体这样不好,没准过两年就没了,二小姐那时候也不过二十罢了,大好的年华呢。
想到这里,对方有败坏自己名声的嫌疑,就更生气了,连忙将言巽拉住,“你给我等着。”然后又连忙问那小妇人,“你认识我么?”
小妇人摇着头,不知道他俩为什么又忽然生气起来?刚才不是看着已经和好了么?
“既然你不认识我,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言巽气得朝她质问道。
小妇人这才反应过来了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解释道:“我是想说,我怀孕了,这王府门口的台阶太高了,有没有侧门什么的?”她倒是看着几处围墙都坍塌了,但是从那里过去,总觉得好像不妥。
到底该正儿巴经从门里进去才像是一回事。
言巽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心说差点就被讹上了。然后等着钱袋子给自己道歉。
钱袋子扯了扯嘴角,却是想忽略这个问题,而是直接朝小妇人问道:“这位小嫂嫂,你是要找人么?我可以帮你通报一声。”王妃说,要小心些,免得有细作混进去了。
而细作们,总是以大家意想不到的身份。
小妇人闻言,想了想也行,连忙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自是因为这肚子的缘故,动作还是很慢。
等她坐下来,解开肩膀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块碎玉出来,递给钱袋子,“小兄弟,这是我夫君交给我的,说让我爹身子好些了,若是还愿意跟着他,就来找他。”这不,她爹的身体好了,她肚子也太大了,不好继续在村里留下去,就来找夫君了。
钱袋子闻言,爽快地应了声,“好。”说着,就要帮她去通报,但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小嫂嫂你贵姓?”
“我,我姓凃,我夫君,我夫君好像是姓夏。”小妇人侧着头想了想,夫君好些就说他姓夏来着。
“好勒,小嫂嫂稍等。”钱袋子得了姓,就要进去。不过脑子里转了一圈,这府里大部份人自己都认识了,尤其是年轻这一部分,可好些没有姓夏的啊?
一面垂头看着手里拿着的碎玉,虽然是不过小小的一块,但质地倒是上等,显然这位夏大哥身份应该不低。便想莫不是玄月他们?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他们都姓什么?
忽然被言巽抓住肩膀,他回过头正好对上言巽一脸的惊恐。
“怎么了?”出事了?难道这小嫂嫂是细作?那一瞬间,钱袋子的脑壳里一下蹦出好几个念头。
言巽却是背对着那还等着他们俩的小妇人,一把将钱袋子手里的碎玉抢过去,又气又恨,“想不到瑾哥哥是这种负心汉!”自己一定要劝二小姐跟他和离。
可是好像不能和离,这是父皇赐的婚,想到这里就越发心疼沈羡之了。
而钱袋子听到他的话,直接愣住,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这碎玉?”
言巽紧紧地捏在手里,“这是我皇叔临死留下来的,因出现以为给砸碎,只留下两块大些的,他们兄弟俩分了。”
他这么一说,钱袋子就明白他为什么说夏侯瑾是负心汉了。不过觉得凭着这碎玉就认定了夏侯瑾是负心汉,是不是太片面了?“万一是瑜王的呢?”
哪里晓得言巽也是有理有据,“瑜哥哥他腿都那样了?怎么可能去骗人家的好姑娘?”所以除了瑾哥哥还有谁?想到这里,又替沈羡之不值得,愤怒地骂了一句:“想不到瑾哥哥是这种道貌岸然之人。”
一面又担心沈羡之知道了接受不了,于是连忙拉住钱袋子说道:“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许让二小姐知晓,咱得瞒住了。”
钱袋子觉得有点难,这小嫂嫂都大着肚子找上门来了。“怎么拦?”
言巽想了想,“那什么,你就装模作样去里面转一圈,回头告诉她没这号人,叫她去别处找,我现在这里稳住她。”避免她再和别的人接触,将这消息传出去。
钱袋子想了想,好像是有些道理,“那行,你千万要稳住,我这就去。”只是才跑出去两步,又觉得这样不好,尤其他是晓得无依无靠的日子最为艰难,所以于心不忍,“可她这样大着肚子,你叫她去哪里寻?万一忽然要生孩子,真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一尸两命?”
言巽听罢,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于是一咬牙,“回头我找个地方将她先安置在这城里,找个老婆子给照顾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再劝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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