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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玉清扇呢?
    纸面遇水不湿,又是何道理?
    玉清扇沾水时,盼秋不在身边,一时不理解陈媛为何在意这一句话。
    好在陈媛很快松开了她,披了层轻纱就走了出去,似乎有所心事。
    *******
    远在城外净明寺的陆含清,还在等消息。
    自他进长安,陆府就被禁军围住,名为保护实则□□,陆长泽的尸体若想送回府而不让禁军发现,根本不可能,所以,陆含清在午时,就特意出了城。
    净明寺山脚下备了辆马车,简单朴素。
    为保计划顺利,陆含清将暗一都派了出去。
    陆含清打算今日就让人将陆长泽送回淮南,可惜,等到夜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他依旧没有等到暗一回来。
    净明寺供香客暂住的厢房内寂静无比,庆安在这种气氛中越来越不安。
    陆含清低敛眼睑,一动不动地看着棋盘。
    庆安也不由得低了低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半晌,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溢出的冷汗。
    和暗一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庆安心中知道,这次任务又失利了。
    甚至,可能陆长泽没有救回去,暗一他们也赔了进去。
    庆安看向公子,动了动嘴唇:“公子……”暗一他们可能出事了。
    可这句话,庆安堵声如何都说不出来。
    陆含清抬起头,脸上平静得近乎没有情绪。
    庆安不由得垂了垂眸,他伺候公子二十年,从未见过公子生这么大的气。
    他记忆中,公子一直将温润的笑挂在脸上,似乎永远都不会变一样。
    可刚来长安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庆安不由得想,老爷他们侃侃而谈的大业当真能那么容易完成吗?
    庆安忽然就不确定了。
    陆含清忽然起身,庆安一惊:“公子要去哪儿?”
    陆含清情绪很淡:“乱葬岗。”
    庆安忙忙拦住他,砰得一声跪在地上:
    “不可啊!公子!”
    他顾及不了什么忌讳:“若暗一他们当真出事了,谁也不知如今乱葬岗是否还有埋伏,望公子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啊!”
    什么陆长泽、暗一,在庆安心中都比不过陆含清的重要性。
    庆安相信,如果老爷在这里,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陆含清垂眸:“让开。”
    庆安急得快要哭出来:“公子不可啊!”
    倏地,陆含清弯腰,近乎和庆安平视,庆安忽然哑声,因为公子眸色很沉,不似往日温柔如风,让他心中压抑得格外难受,他听见公子说:
    “长泽、暗一和你一样,自幼就陪着我,若他们当真出事,你当真要让我把他们都扔在乱葬岗不管?”
    庆安心中酸涩,他眼泪扑棱棱地掉下来,他摇头:
    “长泽公子和暗一肯定也希望公子平安无事的。”
    陆含清拍了拍他的头,似在安抚他:“可我不想将他们留在这里,无根漂泊。”
    他忽然垂头,轻声:
    “若有一日庆安出事,我也会将庆安带回淮南。”
    这长安繁华,可淮南才是他们的家乡。
    庆安瞬间泪如雨下,他俯身以头抢地:“属下会一直陪着公子。”
    他绝不会让公子一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长安城。
    半炷香后,净明寺山脚下的马车终于动了,朝乱葬岗的方向行去。
    乱葬岗的血腥味似乎越来越浓重了些,陆含清一下马车,就被这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脸色稍白。
    火把照亮了这一片天地。
    并无尸体,却有整整十三处新翻过的土坑。
    土壤被鲜血浸透,暗沉潮湿,庆安脸色惨白地让人将土坑挖开,陆长泽被重新埋下,尘土将他盖得严严实实,暗一等人同样如此。
    霍余不曾折辱他们。
    十三具尸体被挖出,横陈摆在地上,微凉的月光下,印在陆含清冷暗的眼眸中。
    作者有话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第42章
    乱葬岗一事后,陆含清消停了很久。
    但据霍余的消息,那些乱葬岗的尸体在翌日就消失不见了,人死灯灭,陈媛也懒得追究那些尸体的去踪。
    私下里斗得再如何暗潮汹涌,但明面上,还要保持着风平浪静的假象。
    所以当陈媛在国公府遇见陆含清,看见陆含清依旧温润的笑容时,她心中不由得惊叹了番。
    试想,若徐蚙一惨死于陆含清之手,陈媛绝对不会笑得像他这样自然。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心思深得有些骇人。
    今日是霍夫人的五十大寿,国公府特别设宴,陈媛和陆含清都在受邀的行列中。
    陈媛将酒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轻步走到陆含清身边,她今日穿了身胭脂红色襦裙,和银白色长袍的陆含清坐在一起,就似白皑皑的雪上落入红梅,格格不入却又恰到好处。
    她柳眸一挑,桃腮绯面,轻声嗔道:
    “含清最近在做什么,好久都未曾出府了。”
    陈媛脸上的疑问恰到好处,似乎真的不知陆含清为何不出府。
    对此,陆含清不过苦笑地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在府中休养了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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