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就见熠熠等人笑着赶过来,关雎儿望了她们一眼,撇嘴道:“去看热闹了?熬了一夜你也不睡会。”
“是啊,方四爷这会子可是丢大脸了,被关跃丢进水沟里了。”熠熠笑着说道。
涟漪也说道:“这就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方四爷还想着调戏芸娘,这不是自己往人家拳头上撞嘛。奶奶是没见芸娘喊着要去衙门告方四爷,把方四爷的脸憋的通红,还想跟芸娘提当初的情谊。”
关雎儿也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方老四就是活该。”又想方老太太果然没有放过陆微娘,不然方卓也不会见着芸娘去凭吊她了。
“就是,我是没见过四爷这般落拓,不过在水沟里,方四爷还嚷着决不饶了关跃。”旖旎笑道。
正说着,外面关跃就带着芸娘立在外面了,关雎儿叫他进来。
关跃进来后,搓着手腆着笑脸道:“给姑娘添麻烦了。”
“园子里,院子里各处都换上咱们的人,跟他们说,我关雎儿跟方老四没有一点关系,谁若是还想着巴结方老四,谁就卷了铺盖滚到方老四那边去。”关雎儿说道。
关跃忙应了声是,又说道:“奶奶,若是方四爷追究起来。”
“反正咱们的人都看着了,他若是再闹,我出银子,你去告他调戏良家妇女,他若要破罐子破摔,那咱们也别拦着他。”关雎儿鄙夷道。
关跃笑道:“姑娘说的对。”心想除非方卓想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才会往自己身上再添乱子。
芸娘跪下道:“多谢姑娘了。”
关跃也同她一起跪下,磕了头。
关雎儿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既是我的人,我自然要护着你们。若是传出去了,人家也会以为我好欺负。”
涟漪扶起芸娘,开口说道:“上了岸的人了,自是跟以前不同。你也不需自责,这事要怪也都是方四爷的错。”
芸娘笑道:“我自是知道这些,只是人言可畏,若有人提起,不说方四爷不自重,只会说我轻佻。”
“关跃若是压不住那些人,我也不会叫他管着那些人了。好了,此事就这样吧,你若不服气,方四爷下次再来,你就暗中整一下他好了。”关雎儿笑道。
芸娘笑着应声是,又跟了关跃回去。
关雎儿叫涟漪等人散去,想着方四爷定是犯了男人的老毛病,见了前妻,还当做是自己的老婆,将她的院子当做自己的想进就进,心烦之后,又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遭,叫他认清楚他的身份。
世间强人辈出
方卓闹上那么一场,除了叫关雎儿庄子里的老老少少对他敬而远之外,并未得到丝毫好处。
回去之后的方卓冷静下来,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又安慰自己□无情,不应当与芸娘这种人计较太多。又怀念起与陆微娘的浓情蜜意,最后厌恶的想到如今自己还要去讨好关雎儿,心中更是一百一千的不乐意,举杯望向老天,只想这世道如何不公。
另边,关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有关雎儿关照,但凡事还是避开的好,便接连几日闭门不出,后见方卓并未来寻衅,才安下心来。
待到卜太太生日那天,便备了马车,送关雎儿过去。
等到关雎儿上了马车,刚驶出大门,便见两衣衫褴褛之人拦住他们。
关跃走上前去看,嫌弃道:“哪里来的要饭子?若要饭,便去后门守着,自有好吃好喝的给你们。”
一人颤着手,指着关跃说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关爷!可叫我找到你们了。”
关跃蹙眉,疑惑道:“那我认得你?”
“我是林子清,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的你。”林子清气愤道,因饥渴难耐,声音也干涩了许多。
关跃皱着眉头,回想了半日,说道:“我确实不认得阁下,不知阁下是与我有仇还是怎的?我也曾在江湖上胡混过,若是那时得罪了您,我在这给您陪个不是,只是如今我已改邪归正,跟了主人家做事,拖家带口的安分过日子。希望阁下不要连累到我东家,带累了我家人才好。”
林子清瞪了眼马车,喝道:“你想不认账不成?若不是怕你们狗急跳墙毁了那几本书,我早报了官。想我林子清自幼过目不忘,你当将我丢的远了,我就不记得你了?笑话!”
关跃憨厚的笑了两声,依旧道:“这位爷,您究竟与我有何恩怨您就直说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只要您给我留下一条命养家糊口,其他的都随了你吧。”
“你们劫了我的钱财不说,还将我们丢的远远的,害的我如此落魄,虽说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你们用心何其险恶,简直就是令人发指,若你们不将我的书还来……”
“爷,还有银票也要还来。”百宝儿扶着林子清接道,他既然劝不了林子清叫他报官,怎么也要把银票要回来,不然这一路又要乞讨度日。
关跃心想这林子清果然是书呆子一个。
林子清本看不上那些黄白之物,但想着如今身无分文,便道:“将书与银票还我,我就……”
“关跃,姑娘问外面怎么了?”只听一道清脆之音后,一女子掀了帘子来问,百宝儿望去,却是那日待他十分亲切的旖旎。
旖旎身姿袅娜的走了下来,温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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