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修行了《百禽图》,前些日子因为修行突破,我发现自己的头顶长出了一对牛角,已经停止修行功法有一周了。”
宏宇如实告知,舒九和娃娃脸都有些诧异。
通玄司各个小队遇见的民间修者都不算少,有些最开始都是抵死不认,非要把证据都摆明了,亦或者是打个棒子才行,如同宏宇这样一上来就主动坦白的着实是少数。
而且这宏宇所说,他发现自己出了问题就立刻不再修行功法,也是个头脑清醒的明眼人,嗯,就是选功法的眼光不怎么样。
“宏宇先生,你修行这《百禽图》之事,请问还有其他人知道吗?是否还有其他人修行了这个功法?”娃娃脸接着发问。
“没有,这《百禽图》是我在鬼市上买的,鬼市上你们也知道,我穿着斗篷带着面具就算是卖给我的摊主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修行也从来没有在家里修行,都是在我居住的郁金香公寓里,我身边的家人还有报社的几位好友都不知道。”
宏宇如实告知。
鬼市上买的?舒九的眼眸一深。
尽管宏宇说自己修行《百禽图》乃是相当保密的,但就第三小队收到的举报信而言,宏宇以为的秘密实际上早就被人发现了,而他这个当事人却是一无所知。
“你确定没有其他人知道吗?有没有人可能不小心泄露给别人?”娃娃脸严肃地发问。
宏宇不明其意,但还是很坚定,“没有,我买到这《百禽图》回来搁置了半个月,就是怕在鬼市被人盯上,之后才开始修行的。”
“那好,宏宇先生,请配合我们,将你修行的始末从头到尾讲一遍,一点都不能落下,这还有纸笔,还需要你手写一份。”
娃娃脸出门拿了些点心和茶水进来,还有纸笔。
人的记忆力往往会出现一些模糊,讲述之中往往会忽略一些细节,而在诉诸于笔尖的时候,往往会回忆起更多的东西,这也是第三小队要一份口供,一份本人的书面记录的原因。
“好,好,我会配合你们,那我先说还是先写?”宏宇询问着。
“请先说。”队长舒九坐在了暗房内书桌上,打开了台灯,也拿出一份纸笔进行记录。
......
两个小时之后,宏宇感觉自己的汗已经有些浸透了衣服,而桌面上也多出了两份询问记录。
一份乃是宏宇自己写出的经过,一份是在舒九一边引导询问,一边做下的评估与笔录。
宏宇从衣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鬓边的汗,明明自己也知道通玄司的人并不可怕,他们对他的态度又一直很好,可貌似心理还是如同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舒九将宏宇自己写的那份经过记录确认一遍,又让本人签了字。
“好了,宏宇先生,差不多的经过我们已经了解,之后你将受到我们小队的监管,因为是请你来帮忙,你在这呆的太久恐怕会引起怀疑,稍后立个誓约,你就可以回到新都时报社继续工作,等到下班之后将由我们的人员带你过来。”
听着这位冷面女队长的话,宏宇张了张口,他这就走吗?他不应该继续留下来吗?这就放自己走了也不怕他跑了吗?还有自己身上的牛角不是通玄司的人所说的“妖变”吗?怎么解决?
尽管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出来,心中也有些着急,但宏宇并没有说出来,等到下班的时候再过来,又不知道要经历什么。
娃娃脸带着宏宇立下不得将今日在此之事告诉任何除面前两人以外的人,他送着宏宇离开。
送走了宏宇,又派了专门的人员盯紧了新都时报社,《京城时报》民宿调查部编辑室的大门合拢,而宏宇自己写下的记录则被第三小队的队员们挨个传阅而过,等到都看完,室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按照宏宇所说,他修炼的《百禽图》完全只有个人知道,这就奇了怪了,那写举报信的热心群众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还知道他妖变?难不成这人有天眼?”络腮胡皱了皱眉头。
“其实细细想来,也许真的有人能够发觉,根据这宏宇所说,他修行之后饭量大增,换着装扮换着铺子馆子去填肚子,还是惹人注意的,也许就是从这里被发现了的。”一位队员分析着。
“那也未必,不说别的,这世上的大肚汉还少么?干苦力的拉车夫的都是能吃的。”
对于这热心群众的猜测,身上的谜团,还有宏宇的口供,小队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讨论。
“我觉得热心群众这个人很有意思,既然能看出来宏宇已经妖变,而且还给我们写信,就说明他本身的倾向属于人族,或者说本身具有善心,而且倾向于按照规则来解决,所以没有自己出手,而是想发设法弄到我们这来。”
“热心群众肯定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直觉告诉我,很有可能就是宏宇身边的凡人,只不过隐藏了自身的修为,也许连我们也看不出来。”
“宏宇所说之前带他进入鬼市的散修苍云散人,既然有这一个,那定然还有其他没有被监管的漏网之鱼,队长,我们是不是得上报司里,让派人加强对这类民间活动的监管?”
舒九揉了揉脸:“我会上报的,但司里人手不足的问题你们也知道,到时候依旧给线人们下任务,只能想办法多申请些奖励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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