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头牛对于生产队的意义,甚至大过一个健康的社员,一下子救两头牛,那是给生产队立了大功,出牛棚绝对分分钟的事。
系统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回答说:“不清楚牛的病因,无法对症下药。”
邓琳琅握了下拳头,却不知道该砸向何方,十分不耐烦的说:“你好歹也是个系统,难道不应该要啥有啥,想啥来啥?要啥啥没有,那以后我凭什么完成你发布的任务?就图你头一次当系统办事不牢?”
“世界上没有包治百病的药。”不知怎么的,邓琳琅就是从这不淡无波的声音里,听出了恼怒的味道。系统得存在于她的脑海里,邓琳琅觉得一个恶毒女配,嘲讽别人两句是本色,她要勤加练习。
沉默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也能带来别的好处——邓琳琅可以听清许茂林和许大富的对话:“兽医站还没查出是咋回事?”这是许茂林的声音。
许大富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可不是,这牛都拉水了,公社兽医站也没说出个道道来,光是回去研究研究,回去研究研究。都两天了,我看他们也研究不出个啥来。”
邓琳琅单方面跟系统讲和,不计前嫌的问:“系统,你听到了吧,牛就是拉稀,快拿药。”
不知道系统是不是在评估得失,好一会儿才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回应她:“每份药十积分,宿主确定兑换吗?”
啥药就十积分?邓琳琅记得,自己除了第一天绑定系统礼包得到一百积分外,每天签到只有可怜巴巴的一个积分,外加一点食物。
到目前为止,邓琳琅也不过签到六天,也就是只有一百零六积分,不由抱怨道:“别的系统连续签到积分都逐日增加,你可倒好……”
“每份药十积分,宿主确定兑换吗?”系统用问题回应邓琳琅的抱怨。
邓琳琅觉得它就是在报复自己,却没有证据。药肯定还是要换的,可换到手后怎么让外头的两个人同意给牛灌下是个问题,更大的问题是系统在她换了一份药之后才提醒她,一份药只能治一头牛!
这一定是系统故意的!更加没有证据的邓琳琅,不得不肉疼的再换一份药,弯着腰出了牛棚的门,找到许茂林和许大富,叫了一声队长后装出吃惊的样子问:“队长,这两头牛咋啦?”
许茂林不耐烦的看了邓琳琅一眼,没好气的说:“谁让你自己出来的?”
邓琳琅当自己没听出他语气不善,一脸焦急的说:“这牛看着可没啥精神,呀,咋都拉水了,这样下去可不行,牛的身子都得拉空了,那不就耽误翻地了!”
自己担心的事儿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担心一下翻倍,许茂林更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误不误翻地都不管你的事儿,你好好在牛棚反思就行了。”
许大富比许茂林还不耐烦:“我看就是对她太宽容了,搁别的生产队,她这样的都该开□□会了。”
本来听到许茂林的话来了脾气的邓琳琅,听了许大富的话反而消气了:许大富说得不错,小庄头生产队的人算是质朴的,哪怕原身“诬陷”人被抓了现行,也只是关进牛棚自己反思,没有开□□会进行人身攻击,更没上报公社知青办给原身档案里加一笔黑历史。
放在别的生产队,早开□□会从精神上击垮人了。
于是邓琳琅决定不与他们计较,做出一脸遗憾的样子说:“我还以为自己的药能帮上忙呢。”
许大富不屑的瞪了邓琳琅一眼,觉得她简直痴人说梦,一个关进牛棚的人能有啥药,就算有也是人吃的,对已经拉水的牛能有啥用。
许茂林却眼前一亮:“你有药,啥药?”
别怪许茂林着急,他现在真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两头牛对于生产队来说太重要了,秋收后平整田地全指着它们出力呢。
听他发问,邓琳琅也不端着,从兜里拿出两个黄纸包来:“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平市兽研所的特效药。我来了两年,咱们生产队的牲口一直好好的,就一直没拿出来。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原身家所在的平市是不是有兽研所,邓琳琅并不确定,可给两包药找个出处是必要的。就算平市没有兽研所,她也可以说自己离家太久记错了——公社都有兽医站,平市总有相应的机构,她离家已经两年多,记错了应该说得过去。
许大富有些不信任的看着邓琳琅手里的纸包,嘴里嘟嚷着:“就算是兽研所的药,谁知道对不对症呢。”
许茂林却已经伸手从邓琳琅手里接过了药:“兽医站一直想不出办法来,牛这么拉下去,身子拉虚了不知得养多长时间,不如试试。”
许大富虽然不信任邓琳琅,可想让牛快点好起来的心跟许茂林是一样的,甚至比他还要急切——许茂林是生产队长,担心牛不好起不影响翻地。许大富是牛倌,牛生病了肯定会有人认为是他照顾不精心,要是牛再不好起来,说不定会有人借此夺了他养牛的活儿。
“那咱们就试试?”有许茂林在前头顶着,许大富也想试试:“要不先给一头牛灌下去看看?”
邓琳琅忙说:“不用灌,少拌点料给牛自己吃就行。”说着自己动手拌起料来——系统就是这么告诉她用法的,邓琳琅正好试试系统会不会坑自己。
牛都两天不吃料了,许茂林和许大富都觉得邓琳琅说的不靠谱,等看到牛舌头真一卷一卷把拌了药的草料吃进肚子里,一齐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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