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男都快吓傻了,哪里敢接话,哭丧着一张脸拼命点头,希望对方手下留情,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小。
玩家之间都是竞争对手关系,没理由知道他的身份还留下他。
等了好半天,似乎是欣赏够他的狼狈,风神才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先请西门先生到一边去休息一下,今晚我还要他见证一下这场赌局的胜利呢。”
好狂的口气,仿佛赌局他的胜利已经势在必得似的,程子露在听到贝迪亚斯公式的顺联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现在她只剩五千块的筹码了,可以说一局定生死,而且几乎没有什么翻身的可能性。
也难怪阿明笑得猖狂,他已经开始频频看向程子露的身体,眼神里的轻挑和蔑视肆无忌惮的传递出来,每一眼都让人很不舒服。
但是程子露满头大汗的可怜模样,似乎是根本没时间计较这点冒犯,她看着手里的纸牌,瘪着嘴,好像快哭出来了。
单单就是这个表情,也足够的我见犹怜。
第三局开始,荷官礼貌的声音里带着冷酷,毕竟牌桌上他就象征着规则,不管他动什么手脚,只要不被人抓到证据,谁也不能把他怎样。
牌桌上只需要真正的高手,不需要愚蠢的赌徒。
他看似温和实则冷酷的眉眼瞥了一眼急躁里带着无助的女孩,内心没有丝毫的动容。只例行公事的说道:“第三局开始,程小姐准备怎么押?”
程子露急得抓耳挠腮,没有说话。
荷官继续道貌岸然地说:“程小姐选择押注五千筹码。”
女孩急了:“我还没说话呢,你怎么能替我做决定呢?”
“难道您还能拿得出更多的筹码吗?”荷官明知故问一般,“最低的押注就是五千筹码,据我所知,您也只剩下这些了吧。”
女孩气得有些羞恼,满脸通红地狠狠跺了一下地面。
司徒先生笑容可掬看着她:“程小姐发脾气也这么可爱啊。你要是不懂牌,以后我可以好好教你的。”
“司徒先生打算押多少呢?”荷官彬彬有礼。
“都压上去吧。”司徒很高兴似的,“我是为了程小姐才上桌的,估计也没有下一轮了,都押上去吧。”
“那你要这么说,我也都押上。”阿明不甘示弱地说道。
毕竟年轻人容易气盛,司徒先生这么说也是为了刺激阿明。现在看来,牌局最后的输赢只在他们两人中间,因此谁都不甘示弱,也不在乎钱多钱少,把程子露应下来才是真的。
这时荷官开始翻牌。
出乎意料的,司徒先生翻开面前的牌,脸上露出苦笑:“呀,没想到我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输了输了,不过今天也算尽兴了。诸位慢慢玩,我先走了。”
他扔下手里仅剩的几张牌,没想到他的点数竟然只比精英男大了一点。
这下,他也提前出局了。
风神晃动着手里的红酒,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慧丽站在人群里张望,看了一晚上的牌桌,这时候终于咂摸出味儿来,司徒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程子露的围猎。司徒先生表面上对程子露赞不绝口,实际上他才是牌桌上最大的那个托,提前淘汰精英男也是为了保证阿明会最终赢得牌局,他自己及时抽身也是为了不得罪赌场老板,拍马屁又拍的不声不响恰到好处,对程子露处处笑脸相迎实际上还不是毫不留情把她送给别人,老狐狸的嘴脸还真是可拍。
可笑自己一开始竟然还觉得他这样中年儒雅的男人很有男人味,原是自己瞎了眼。
到了这个份上,阿明也不装了,把自己身下的牌都撂在桌面上,是一组非常大的数字,几乎不可能超过的牌面。
他身后跟着的性感女郎立刻给他点上烟,他几乎已经提前宣告了胜利。
不经意间,他和荷官眼神相碰,传达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信息。
烟雾之中,他看着程子露的表情宛如某种兽类,而可怜的小兔子死死抓着自己纸牌,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
荷官当然不会顾及她的情绪,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夹着她的纸牌就要强行翻开:“程小姐,就算你不能接受,牌局也已经结束了,人有时候就是要接受自己的命运,不能总靠天真的幻想活着。”
风神的表情也有些奇妙,他观察着程子露身后的那个黑衣男人,他几乎也影子完全融合在一起,这时被一直隐藏的气场突然爆发出来,几乎人人都意识到他很不好惹,很多围观看热闹的,仿佛这时才光然大悟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风神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紫水晶的戒指,觉的很有意思,在他眼里,娇弱可爱的程子露从来不是威胁,他比较在意她身后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她的队友吗?没听说新来的玩家中有这么一号人物,那么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看着也不太像。
像他们这种总是游走于生死之间的人,对危险和死亡有着天生的敏感,他一直忌惮的都是这个神秘的黑衣男人。
就在这时,牌桌上突然爆发出惊呼声,连一向沉稳的荷官都忍不住叫了出来:“这,这怎么可能?”
他怀疑自己是因工作时间过长太疲惫了而产生的幻觉,不由得摘下手套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牌桌,看着程子露一张张把自己面前的纸牌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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