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稔山别院由消暑休憩之地变成精品蔬菜培植基地,门前菜地绿意盎然,半人高的番茄枝叶间藏着红通通的番茄,架子上的黄瓜、苦瓜、丝瓜、葫芦……硕果累累,一派丰收景象,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欢喜起来。
林景严正式从商务部辞职,加入和景贸易公司,专营花卉与蔬菜种植,成为公司合伙人之一。
精品兰花也好、天价蔬菜也罢,都是林满慧功劳最大,因此她占四成利。易和裕负责土系异能输出、提供场地、资金、办理各类手续,林景严跑腿、策划、管理、全天候守在公司与会员们联系、负责售后服务,各占三成。
有了林景严这员得力干将,易和裕将更多时间花在异能修炼之上,与林满慧合作种植更多精品兰花,为接下来的华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做准备。
雪莲、彩蝶、绿宝这三盆莲瓣兰是公司的非卖精品,变异基因已经稳定,在苗圃培育出上千盆,将在交易会上亮相,成为未来销往国外的主打产品。
花期正盛的建兰也成为主力军,还有矮种墨兰、边缟叶艺春兰、水晶叶艺春剑……各类姿态优雅、形态各异的叶艺兰草令人眼前一亮。
牡丹花卉催开两株,一株姚黄金灿灿,一株魏紫似云霓,美不胜收。非卖,只用来装点门面,吸引目光而已。
一切准备就绪,八月来临。
林景严带着几名工作人员先行一步,在羊城联系住宿、安排库房、布置展台。霍泽带着几名保安押送运花卉展品的卡车走公路,林满慧则与易和裕、冯英坐飞机。
第一次坐飞机,感觉挺新鲜。
林满慧想起以前到京都上学,要从军山农场出发,先挤长途汽车到江城,再挤绿皮车到京都,两天三夜折腾下来,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馊味。
京都机场宽敞明亮,水磨石地面被拖得光可鉴人,来来往往的人穿着打扮都很精致,言谈举止间充满着一种隐隐的优越感。
八十年代航班不多,机票很贵,能够坐飞机的都是有钱人。
林满慧与易和裕并肩而行,面庞如玉、眸色似星,一样的长袖丝质衬衫,金纽扣在室内光线下闪着宝光。跟在两人身后的冯英亦步亦趋,打扮利落,拎一口皮箱。
这三个人一出现在机场,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女孩子英气勃勃,行走如风,是不是军部的人?”
“她旁边的男子是哪家的公子哥儿?这么贵气!”
“看到没,出行还带着管家仆从,这架势,啧啧啧……”
听到身边人的议论,林满慧有些无奈,放慢脚步,在易和裕耳边道:“坐飞机的乘客嘴都这么碎吗?”
易和裕侧过头,看着不施脂粉、却眉眼如画的林满慧,一颗心化作一池春水,荡漾而温柔:“不必理会这些人,上飞机之后就好了。”
忽然,身后传过来一阵骚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行人吸引。少了那些灼热的目光、窃窃私语的议论,林满慧感觉轻松愉快了许多。
三人快步而行,走进候机大厅坐下。
身后的骚动还在继续,大声的喧哗声、夸张的交谈声令林满慧皱起眉毛,转头看去——竟然是熟人。
八月正值盛夏,那群人的中心是一位年青人。他眉眼清俊,穿着宽松的印花短袖衬衫、纯白色喇叭裤,戴着宽边墨镜,正咧嘴大笑,与面前一名少年、一名中年男子交谈着。
易和裕顺着林满慧的目光看去,也皱眉道:“易和新?他怎么来了。”
不仅有易和新,易承涯、钱美华、易和贵也跟着一起,一家四口这是准备度假么?那名中年男子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大声道:“小易总有眼光啊,咱们这一笔玉米生意赚了几十万呢,哈哈……”
候机厅的人一听,几十万?这还了得,都投以惊诧的目光。
高大男子小腹突出,衬衫扎在裤子里,腰间系一条鳄鱼皮带,皮带扣子金灿灿的,一看就是进口高档货。站在他身边的少年稚气犹在,个子高挑,与他的五官有点相似,可能是父子。
易和新转头看到易和裕,面露惊喜,大步走过来:“大哥,你也坐这一趟飞机?准备去羊城吗?”
那名高大男子与易和新是一起的,听他喊大哥,屁颠颠地走过来,殷勤递上名片:“您好!”
易和裕接过名片,扫过一眼,点点头,面色淡淡的:“周总,你好。”
易和新简单介绍,这位是和他一起合伙做玉米生意的伙伴,周武。他身边的少年是易和新的同学、生意伙伴、周敏学。
周武是周敏学的父亲,在东北做农产品贸易,赚了不少钱。因为儿子的原因与易家牵上线之后兴奋莫名,刻意交好。这一次趁着暑假一起飞到羊城,准备南下考察,寻找新的商机。
易和新是京都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大三学生,因为家主之争开始做生意,这一波玉米生意赚了不少,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见到易和裕便高兴地说:“大哥,你也是去羊城吧?要不要一起到深市看看?那里可是国家改革的前站。”
易承涯走过来,咳嗽一声,没好气地说:“你大哥是爷爷最看中的人,你别瞎凑热闹!他连亲奶奶都敢大义灭亲,手段厉害得很呢。”
易和裕有些无语,抿了抿唇。
听到“奶奶”二字,由乔婉兮一手带大,最为看重的易和新心情有些低落。他年纪轻,城府不深,顿时就垮下脸来,轻声道:“大哥,奶奶固然有错,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就不能放下仇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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