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叶问今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叫她误会。
看门的仆人见傅奕来了,便主动放行,里头三两的几个泡好茶带领他们去宅邸的更深处。
这宅邸里头假山、池塘一应俱全。外头看像个荒废的老屋,里面却是不一般的精致。
仆人将早上送来的云片糕呈上来。
叶问今有些不好意思,送上门来的糕点显得她迫不及待想见人一般。
傅奕的心情看起来却格外好些,外头微风阵阵挟着花香入室内。
此刻的傅奕,与叶问今对坐。虽与方才穿的是同一套衣服,但却不再是宫里矜贵的青瓷而是自己家塘里的荷叶,生出几分亲近。
“看来姑娘心里还是有我。”他笑道。
“倘若公子再如此不正经,也可以没你。”叶问今并不接受他的这番言论。
“问今误会了,这儿是我另一处宅子,专门做中转用。我身份特殊,若叫人知道我们来往密切,只怕你会有危险。”
见叶问今表情稍缓和了些,他继续说道:“若姑娘想知道我的事儿,三日之后来这儿,我带你去府上坐坐,一并将从前之事说清如何?”
“好。只是公子,你...家里有媳妇儿吗?”叶问今问道。
听到这话时叶问今和傅奕都愣住了,默契一般耳根都红了,一瞬间夏日的燥热百倍十倍地放大。二人不由自主地都给自己扇起了风。
“在下...尚未...尚未考虑这事儿。”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若你已有了亲密无间的家人,就不应当与我走得过分亲近。若你没有,那...那...”叶问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脸红得快滴下血来。
“在下对姑娘一片赤诚,从未有过其他女子......”
“行了行了...我的小祖宗。”
叶问今捂着脸,再这么说下去,仿佛就得顺理成章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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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叶问今的生日。
但她不曾与谁提起过,只当是这一年之中的随便一天。
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的是,她仍旧期待着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医馆前。
那人好像参透了她的想法一般出现,“姑娘,今日日丽风清,可否赏脸与在下一同游玩。”
不得不说,奕公子十分了解她,若她多看路边熏鸭一眼,他便佯装自己想吃,“你看那熏鸭,肥而不腻、骨软肉酥,说是珍馐美馔也不为过。”
然后将熏鸭买下。
若她将那首饰放下时,多了一分犹豫,他便念念有词,“这首饰,与姑娘,天造地设一般般配。若不买了,小生遗憾。”
然后将翡翠福豆买下。
“怎么,我说得不对?”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说同样的词了,手镯扳指挂坠都买了,哪儿有这么多与我天造地设的首饰啊。”叶问今哭笑不得。
傅奕却一把牵起叶问今的手,“三个算得上什么多,这世上所有美丽的事物,都应当是与姑娘天造地设的。”
叶问今的手被傅奕牢牢地攥在手心里,随着走路的摇摆,微薄的老茧磨着她的手心,有些说不出的痒。她的手越来越烫,甚至有些血液灌流的搏动感。
这夏日炎炎,当吃些清凉解暑的食物。叶问今便拖着他去到店里,找了个包厢,豪气地点了两份冰粉。
“给你的回礼,不必客气。”
“这就算是回礼了?”
“怎么,公子不满意?”
傅奕傲娇地点点头,将自己那份推到叶问今跟前,与她那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至少也要...亲手喂才算吧。”
店里凉风习习,她端起盛着冰粉的瓷碗,指尖触及到的碗身冰冰凉凉,勺子和碗壁发出悦耳的摩擦声。想着自己今日薅了他那么多羊毛,喂口冰粉又不是什么难事。便拿出自己平常给小孩看牙的技艺。
“来,啊——”
冰粉通体透明,一口便吞入腹中。傅奕的唇沾上了水渍,更显得红润,似含着朵盛着晨露的扶桑花。
“嗯,冰凉爽口。”他满意地点点头,眼睛微眯。
“公子什么都不缺,这口冰粉倒是叫你满足了?”
“叫我满足的是这冰粉不成?当然是你了,榆木脑袋。”
见人要敲自己的脑壳儿,叶问今立马捂住自己的额头,不料手腕却被人擒住。
她放下手,在手里摩挲着的手帕丝滑,可见材质上乘。
对面的清俊男子正给她擦着指尖。
“奕公子,你好像我娘...”话说到这儿,傅奕便抬眼不悦地看着她,于是她又假惺惺地补上一句,“像我娘对我一样贴心,像我娘对我一样好...”
“知道我对你好就好。”
他取出一精致的盒子,一打开便冒出阵阵桂花香。
桂花的香气一浓便容易熏人,但这盒膏体却是清新怡人。
“见你喜欢桂花,便特地做来送你。”
他修长的手指在盒内一沾,便取出一指尖的软滑膏体,轻轻涂抹在叶问今的手背上,像是对待易碎的花瓶一般小心谨慎。他的指尖拂过叶问今的每一寸手背,将膏体均匀地涂抹。
夏日气温高,膏体的气味便散发得快些,叶问今不禁靠近自己的手细细嗅着,如此馥郁而恰到好处的桂花香得秋天才能闻到,是干桂花不能相提并论的。
傅奕从她的手背摩挲到指节再一点点到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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