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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刚刚心中升起的些许温暖被踢到九天云外!努力压下了心头骤起的暴虐之气,他盯着崔思远凉凉的道,
    “若是我没记错,一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个说法!”
    “那时我们还不熟嘛!”
    崔思远蛮不在乎的道,
    “果然人还是要接触了解的,昨日只相处了半天就发现和她很有话说,昨夜我还梦到五小姐了,你说我该不该娶回家?”
    “梦到了就要娶回家?”
    齐钧手指轻叩桌案,语气意味不明,
    “这想法不错!”
    于是崔思远一脸兴奋的出了大帐。徒留齐钧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好一会儿!
    忽然,他低头拉开桌案上的暗格,把里面的两卷卷轴一一摊开,细细看了几遍,确信‘那个从今天起的噩梦里绝对没有这张图纸’,想到此处,他抬头,对着角落里打瞌睡的小厮道,
    “砚青,去拿碗浆糊过来。”
    待砚青离开后,他把两张画卷仔细的卷起收到了怀里,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把画卷拿了出来,把自己画的一幅拿出来,放回到暗格里,又把暗格里另一张小的卷纸一起收进了怀里。
    砚青很快把浆糊捧了过来放到桌案上,齐钧吩咐道,
    “五小姐来大营的事情不许说出去,若是有人问起就只说是崔公子来过。”
    “小的明白!”
    虽不明所以,但砚青有个好处就是听话,且两人本就是一起来的,根本就无人察觉。
    虽然有心打听可能也瞒不住,可齐钧还是能瞒一时是一时,
    “你去跟伙夫们说一声,今早全营都吃咸肉菜粥,饼子也做的精细些。”
    “好嘞!”
    砚青高兴的下去安排了,齐钧则亲自拿起浆糊,把自己所画的那张临摹图四周涂上了一层浆糊…
    然后他起身净面后开始安排今天的事务,随着天边露出鱼肚白,整个大营一下子人声鼎沸…
    徐欣芮认命的翻了个身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发呆,她睡眠浅,外面那么吵如何睡的着。
    玉碧凑过来看到她眼里的生无可恋,笑道,
    “小姐,奴婢去端了粥到帐子里吃。”
    “行。”
    徐欣芮懒懒的道。
    “小姐,热水来了!”
    半夏端着盆子进了帐子,徐欣芮起身,接过她拧干的帕子开始净面,随着水气敷上了脸,终于感觉精神了些。
    “今早是咸肉菜粥,不但稠稠的肉丝还不少呢…”
    玉碧端着碗进来还挺高兴的,昨晚都吃的什么啊,她们那么远送来药材,一路劳顿都没吃饱肚子。
    盘腿坐在床垫上,主仆三人在帐篷里吃了一碗热热的咸肉菜粥,粗面饼子被半夏包了起来,即便比昨天的精细了很多,她们也每人只吃了一个,剩下的等中午的时候若是没有落脚的地方还得拿来填肚子,
    “小姐,奴婢打听过了,沈公子和三老爷吃过早饭就一起出发,崔公子等咱们一起走。”
    “那就好!”
    徐欣芮放心了。
    齐钧亲自送徐家三叔和表弟出了大营,回来后就看见崔思远和五小姐领队的护卫相谈甚欢,半夏和玉碧正在收拾马车,没见那个小丫头的身影。
    徐欣芮盘腿坐在垫子上闭目养神,听到账外有脚步声走近,有些陌生就出言问道,
    “是谁?”
    “是我,”
    随之帐门一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吓的她呲溜从垫子上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理理长衫盖住白嫩的双脚,有些着恼的道,
    “侯爷怎么过来了?有事差人喊我一声就行。”
    齐钧站在门口没往里走,声音低沉道,
    “三叔已经出发了,他们都是快马而行,你们晚个两刻钟就可以动身了。”
    “多谢侯爷告知。”
    “还有一事,”
    齐钧一顿,徐欣芮抬眼看着他认真聆听状,
    “崔公子前妻三年前难产而亡,现有一妾,并有一庶长子,年方两岁。”
    说完他顶着徐欣芮愕然的目光转身离开。
    ‘难产而亡’
    这四个字像一个魔咒在徐欣芮脑海里反复播放,这个时代生产真的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生母的早亡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为生产时伤了身子,靠在马车角落里,她倏然下了一个决定,
    “玉碧,回去后,你把我们家所有会接生的或者七大姑八大姨有接生婆的人都找出来写一份名单给我,到家后你再提醒我一声让舅母帮着打听坊间有名望的接生婆…”
    玉碧立马从荷包里取出纸笔记下来,却不解其意,
    “小姐打听接生婆干什么?”
    “时下女子生产艰难,好的接生婆难寻,我想寻几个有真本事的,看能不能送几个徒弟给带出来。”
    “这怕是有些难,”
    玉碧不无忧虑的道,
    “接生婆都是祖传,她们都藏着掖着的,就怕被人学了去。”
    “我知道,但总要试试才行,”
    徐欣芮乐观的道,
    “说不得有开通的呢,到时候挑几个胆大心细的妇人跟着学个两年,顺康医馆也能接些接生的妇人。”
    “那可太好了…”
    主仆二人在马车里闲聊着,不觉间已经走了大半的路。
    因为回去的路程已经有数,马车的速度比来时慢了些,马车里的舒适感就不错,徐欣芮没有晕车的感觉,就会经常掀帘子看外面骑马追逐的两人一眼,镇远侯话里的深意不由琢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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