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胳膊可有伤着…腿呢…”
当场社死的徐欣芮很想装晕了事,可是齐钧显然觉的她丢脸还不够,抱着她又是捏胳膊又是捏腿的,她气的双手往他胸膛上用力一推,
“我没事,你走开…”
齐钧蹲在地上又抱着她,本就身子不太稳当,不妨被她一掌给推的坐倒在地,登时就火了,‘噌’的跳起来指着先站起来的徐欣芮吼道,
“你找死是不是?谁让你跳马车的?”
“凶什么凶!”
徐欣芮朝他翻了个白眼,拍拍胳膊拍拍腿,一脸无所谓的道,
“你不是要马车吗?我让给你好了,玉碧,带上东西,咱们走!”
齐钧身边带的侍卫都佩服的瞄了一眼夫人,目光触及到她额头上和发髻上的黄土都纷纷低下了头肩膀抖动不已。
那边木笙袖子下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这女人是白痴吗?
玉碧都被自家小姐给吓死了,匆匆从马车上下来,拿着帕子先给她擦了擦脸,听了小姐吩咐,忙回头把自己的随身包袱拿了下来,
“小姐,咱们上哪走?”
“上哪走?回马车上去!”
齐钧拉着她胳膊气道,现在她这样子自己哪还如何顾的了别人。
上哪走?徐欣芮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在没有找回前世的自己前,绝不能放齐钧和那木公子单独呆一块,现在该怎么办?
木公子走上前来朝着正僵持的镇远侯夫妻抱拳道,
“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在下给夫人查看一下可有受伤?”
“不用。”
镇远侯夫妻齐声道,齐钧看他脸色难看,怕他多想,就解释道,
“我送她去医馆,那边有女大夫。”
徐欣芮忽然灵机一动,指着后面两个侍卫道,
“王安,李汗,你们两匹马留下给木公子和雪雁姑娘,你们俩上马车。”
齐钧一怔,他怎么可能让两个侍卫上马车,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当下道,
“王安去骑我的马,李汗你和李钰一起驾车,木公子你骑马带雪雁回去,免的耽误了医治。”
自己还能说什么?木公子硬是挤出了一个笑脸,
“夫人身体为重,侯爷请便。”
同意就好,徐欣芮当下先上了马车,齐钧随后上去,徐欣芮往里挪了挪,不想搭理他,明明这么简单的事非要害的自己那么丢脸!
齐钧摸摸鼻子朝外吩咐道,
“孟虎,先去顺康医馆。”
“是。”
随着孟虎一抖缰绳,随后的马和马车都动了起来,手提缰绳打马前行的孟虎的目光略过心有不甘的木姑娘,心里暗叹了口气,侯爷这种不解风情又冷硬多疑的性子,矜持不好使,太热情更不好使,就夫人这种最好使,侯爷栽了一次又一次,显然是最吃这一套啊。
你听,马车走过,里面传出两人的争执声,
“你干什么?”
女声惊叫道。
“我看你胳膊伤了没?”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干嘛要你看?我自己没长眼吗?”
“胳膊肘你又看不到。”
“我有玉碧帮我看。”
…
玉碧缩在角落里当自己不存在。
路边的木公子待马车拐弯后,一拳打在了身边的马车车厢上,‘咚’的一声,鲜血顺着拳头流了下来…
“姑娘!”
雪雁惊呼一声,上前捧着她受伤的手抱怨道,
“你再生气也不能伤了自己啊!”
木公子眸色深沉,对手上的鲜血浑然不觉,心中的最后一丝柔情全部消失殆尽,
“今日之辱,来日必加倍奉还!”
***
镇远侯在宫外递了牌子,却没有见到圣上,那小太监垂着手躬身道,
“侯爷,皇上不在垂拱殿,您的牌子小的已经交给了李总管,李总管让侯爷先回去,若是皇上有空会传口谕给您的。”
镇远侯心里一动,当今圣上登基以来非常勤勉,以往这个时辰圣上都是在处理公务,就算暂时离开,让他在外面候着就是,如何就说不让他等的话?
“多谢公公了。”
说着他把腰上的玉佩扔给了那个小太监,
“这个你拿着玩玩吧。”
那小太监迅速把那玉佩收到衣袖里,往左右看了两眼后低声道,
“五皇子病了,天花。”
最后两个字低不可闻。
齐钧脚步沉重的走在宫门外的青石板路上,天花啊。
此时,会宁宫内,皇贵妃跪在皇上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皇上,求你一定要救救皇儿,他还那么小…”
顺和帝伸手搀起皇贵妃,安慰道,
“朕已经派了最好的御医给皇儿救治,他一定会没事的。”
后宫一个偏僻的院子内,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躺在床上呓语着,
“母妃,我渴…”
明明是秋凉的天气,他的胳膊和腿却全都裸露在外,细看上面布满了猩红的疹子…
一个小宫女颤抖着手给他喂水,感觉到喷到自己手上的热气,数度那水都洒到了枕边上,旁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
“再抖就先把你的手剁了喂狗!”
…
顺康医馆里,方神医这两天每天都陪着女儿来医馆,这个医馆里的东西深深的吸引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