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阿姐和吾玉最后是那样的结局。
“不用了,走吧。”
下了马车,才发现阿姐门外早已停了一辆马车。
楚映枝正看着马车标识眼熟,就看见了马车边的熟人。
那一身黑衣,冷冷酷酷站那的人,不正是...莫五。
莫五在,谢嗣初岂不是也在?
楚映枝顿时有些慌乱,若是吾玉真的能看出她的秘密,那谢嗣初是否也会知晓?
不行,她今日不宜见吾玉,左右这段时间吾玉都在阿姐府中,过几天她再寻借口。
她几乎转身便想走,手却陡然被轻柔牵住。
她微微颤抖着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不想见到谢嗣初。即便谢嗣初知晓了,事情依旧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但是她此刻不想回头,不想与他相见。
她怕他从她眸中,看见那一场葬身的大火。
“枝枝,天有些寒,为何穿得如此单薄?”温柔地说着,谢嗣初便解下了身上白色的大氅,严严实实将楚映枝裹着。
楚映枝被迫转身,待到抬头那一刻,谢嗣初眼中的欢喜映入她眼中。
如此欢喜?因为见到了她吗。
她蹙眉:“谢嗣初,为何你会在阿姐这?”
谢嗣初看着明显脾气不太好的枝枝,温柔笑笑,还是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枝枝搂入怀中,只是低头认错:“因为...想念枝枝了。”
楚映枝被堵得说不出话,绷直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溢出些笑,她转身垂头,轻轻笑起来。
她在担心什么呢。
谢嗣初也只是温柔看着,墨沉昨日告诉了他,枝枝今日会来长公主府,他便也递了拜帖。
他有些不舍,将枝枝转了过来。
待到身后的人逐渐消失时,谢嗣初有些克制地牵起枝枝的手,嘴角扬起的笑尽是欢喜。
“这些日子,在下好想枝枝。”
楚映枝转身,轻轻笑着:“那你为何不入宫寻我?”
谢嗣初眨眨眼:“可以入宫去寻枝枝吗,枝枝不会不开心吗?”
楚映枝抬眸,望向谢嗣初,发现他的眼神竟然是认真的。
她怔了一瞬,随后眸中漾出笑:“为何不可以,我为什么会不开心?”还不等谢嗣初回答,她轻笑着说,有些恶劣说道:“谢嗣初,你不会觉得此时入宫和当初入我房间一般,是一个意思吧?”
看着明显眸中呈现无辜之色的谢嗣初,楚映枝轻轻扣着手中的玉镯。
看这样子,她,还真猜对了。
谢嗣初,便是这般想的。
谢嗣初也不摇头,只是轻轻将头抵在枝枝肩头:“我只是不想再做让枝枝不开心的事情。”
“那你做了什么让枝枝开心的事情吗?”楚映枝轻轻笑着,跟着前面的奴婢向着吾玉所在的院子走去。
谢嗣初很认真的思索,随后牵住她的手紧了一分:“应当是,做了。”
“为何是应当?”楚映枝迈着步子,笑着问。
“因为虽然做了,但是让枝枝开心的部分,还需要些时日。”谢嗣初原本打算隐瞒下淮安事情的进展,但是枝枝已然问了,他便挑着说了说。
“淮安?”楚映枝眸中微微含笑,问道。如若是淮安之事,她今日倒是愿意对谢嗣初“好”一些。不要再用虚无缥缈的梦将他堆积起来了。
谢嗣初点头:“圣旨应当这两天便是会下来,到时候枝枝需得再去一趟淮安,去解决军队的事情。若是皇上问起枝枝,可要指派人随枝枝前去,枝枝便说墨沉便好。”
楚映枝沉眸,突然停住脚步,望向谢嗣初:“为何是墨沉?”
为何不是你?
为何你的口中会出现墨沉的名字?
在谢嗣初说出墨沉名字的这一刻,楚映枝突然察觉到,她的计划要加快了,不能再慢悠悠地将谢嗣初玩|弄,她为他心慌的每一瞬间,都恍若预兆着,她未来可能的不忍与抉择。
“谢嗣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又和赌约一般?”见谢嗣初不说话,楚映枝垂眸,有些低落地说道。实则隐在袖中的手,已经攥紧了布料。
眼见着枝枝已经带了哭腔,谢嗣初有些慌乱,忙解释道:“不是,枝枝,不会再有赌约这样的事情的。枝枝,你相信我。我只是...只是最近边疆那边出现了情况,我可能要被派去边疆,可能没有办法陪枝枝去淮安,但是莫五会随着枝枝去的,枝枝不要担心,淮安的事情会解决的...”
楚映枝一把摔开谢嗣初的手,眸含泪微红控诉道:“谢嗣初,你在说什么啊?淮安和你之间,我为何担心的会是淮安,你榆木脑袋...”
“枝枝别哭...”谢嗣初轻轻擦拭着,随后轻声说道:“我只是想着枝枝今日是来见吾玉住持的,原本想等着枝枝见过了吾玉住持,再同枝枝说嗣初的事情,没有要隐瞒枝枝的意思。”
他轻声哄着,直到怀中的抽泣声停止,他的心才放下去:“枝枝先去见吾玉,嗣初去府外等枝枝。”
“你不同我一起进去吗?”楚映枝轻轻问道,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一般。
谢嗣初温柔笑笑,摇头:“在下来拜见长公主,原就是为了见到枝枝,如何能够扰了枝枝的事情?”
楚映枝蹙眉:“谢嗣初,你不好奇是何事情吗?”
这种隐隐的失控感让楚映枝几乎没有瞬间犹豫便说出了这番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