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在镇国公府的最后方,与祠堂相邻的便是院墙,秦霄直接翻墙出去,与李元会合。
秦霄刚走,颜言便带着流萤来到了祠堂。
还未进门,便听到后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定睛一看,竟是镇国公跟老夫人带着人来了。
两相对视,镇国公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震惊地问:“你怎么在这?”
颜言看着镇国公震惊的样子,颇为不解,不是父亲让自己来的吗?
镇国公让人以颜言的名义请来了太子,又亲自去碎星院找了颜言,情真意切地说季氏与他和离,可颜言依旧是镇国公府的骨肉,与太子的婚事没了,她还要去江南外祖家里,希望颜言走之前能去祠堂给列祖列宗尤其是她祖父上柱香。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日里还因为和离跟退婚之事闹得不可开交,转头便劝以和离退婚的名义让她祠堂,颜言不知道自己这个父亲打得什么主意,只是左不过是在府里,还是在祠堂,也没法儿整出什么花样,便带着流萤来了。
看样子颜言还没进去。镇国公顾不得查清楚她为什么会在祠堂门口了,小厮在祠堂出来后亲眼看到一位小姐进去,才来复命,进去的不是颜言能是谁?
一个猜想隐隐浮现在心头,镇国公推门进去,只见颜悠然倚在柱子上人事不知,窗户大开,镇国公努力稳住心神,眼睛悄悄瞥向香炉,只见那香不知何时已拦腰折断,祠堂里除了颜悠然再无让人。
一股凉气不自觉在脚底飘上来,镇国公打了一个寒颤,狠狠地剜了一眼小厮。
那小厮现在也两股战战,不明白为什么进来的居然是二小姐,太子殿下又去哪里了?
看着眼前的闹剧,颜言万分肯定自己这个父亲不知作了什么打算让她来着,现在看来恐怕是计划出了错处。
颜悠然昏迷不醒,太子不知所踪,镇国公知道恐怕是计划暴露了,太子恐怕已经知晓了什么,只是他不明白,这催情香是花楼里头最厉害的,他特意找人混到了烧的香中,按理说太子早就失去理智了,不可能会是现在这样。
看着人事不知的颜悠然,镇国公暗恨为什么没有成功,只要是国公府的姑娘都行呀。
老夫人也被眼前这一出弄懵了,不是说今日在这的是太子和颜言吗,这是怎么回事?
镇国公上前抱起颜悠然,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对颜言道:“你去上柱香吧。”说完欲抱着颜悠然离开。
老夫人也摇着头,苍白着脸,这一看便是计划出了问题,老夫人心里害怕明日太子会来兴师问罪,在香里加迷情药,往重了说这可是谋害太子的大罪,老夫人也被人搀着胳膊颤颤巍巍地站着,好像一日间苍老了十岁。
今日这一出摆明了是冲着自己来的,颜言一早就看出来,此事应该是颜悠然闯了进来,坏了计划,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想干什么。
颜言刚想去上香,只见秦霄带着李元走了进来。
镇国公吓得手都在打哆嗦,一时不稳竟将颜悠然摔在了秦霄面前,秦霄下手稍重,这样颜悠然竟都没醒。
一众人下跪行礼,秦霄淡淡说了声起,老夫人做贼心虚,一时间竟瘫在地上起不来了,众人都忙着行礼,也无人去管地上的颜悠然。
祖孙两个一个坐在一个躺着,就在这府里的祖宗牌位前。
颜言疑惑地眼神看过来,似乎是越来越不明白这是唱得哪出戏了,还不待她开口,秦霄便问:“你晚上请我来,是有什么事要说?”
语气轻柔,丝毫没有晚上被打扰地不耐烦。
颜言明亮的眸子看过去,好奇地问:“殿下为什么这么说?臣女并未派人去请您啊。”
秦霄早就料到颜言会这么说,也惊异地说:“是一小厮带着你的令牌到东宫来找我,说你有要紧的事要跟我说。”
还不待颜言回答,秦霄身后的李元便指着镇国公旁边的小厮说:“小姐,就是这个小厮,就是这个奴才带着您的令牌才能见到咱们东宫的人的。”
一时间,太子、颜言都将目光转向了那小厮。
小厮名叫安喜,是镇国公贴身奴才的儿子,那奴才前年里伤了腿,是以让他儿子顶了上来。
这小厮没怎么经过事,平时在府里耀武扬威,可是秦霄冰冷地目光看过来时,一下就被吓得瑟瑟发抖,口中直喊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国公爷,国公爷让奴才去请您的呀,您不是已经进了这祠堂,怎么会在外头进来?”
李元一脚上去将他踹倒:“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随意编排太子殿下的行程,殿下才刚到镇国公府,你空口白牙污蔑殿下,该当何罪!”
小厮早就被吓得不知道说什么了,秦霄似笑非笑的眼神眼神看向镇国公:“国公爷,不解释解释吗?”
镇国公相信小厮是真的将太子带进了祠堂,而且也知道了香有问题,要不然怎么解释这香被拦腰折断,还有昏迷不醒的二女儿,可太子死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难道还能逼问太子,当务之急不是太子来没来过,而是自己欺骗太子将人诓来府里。
拼命对颜言使眼色,但颜言就像没有看见一般,丝毫没有反应。
无奈,镇国公只能硬着头皮编瞎话说:“是臣这个二女儿,她仰慕殿下许久,今夜糊涂才偷了她妹妹的令牌,用颜言的名义将您请出来,臣跟老夫人知道此时后才匆匆赶来,幸好这不孝女没有闯出祸事来,还望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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