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石”最后还是常锦礼念出了名字,她接着说道,“我帮他翻译过合同,发现他不仅经营来料加工厂,还有酒楼、服装厂等等。经营面十分广,如果我们能拿到其中一份合同买卖,那我们就能形成资金链了。现在我们手上只是在做河沙和红砖,这是鹏城近几年都会很热甚至可以用很抢手来形容的一个活计。
但是,总会有饱和的时候,现在我们村子就得先靠着河沙、红砖积累原始资产,等资金松动了就可以投入另外一项产业里去了。
反正咱们的投资也不全压在一个篮子里,减低风险。”
刘队长因为没有听懂,所以一直没有吭声,只是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虽不懂,但是他有听的态度。
朱元骑当然觉得是有道理的,他反问常锦礼,“既然他经营得广,那我们可以和他合作什么,而这点我们比他原来的供应商,又有什么优势?”
李会计也跟着补充道,“价格优势是不可取的,不仅会坏了那行的规矩,以后肯定会形成不良循环,价格越压越低,就不好做了。”
“不,价格我们不压低,我们反而要抬高来做。就做咱们的本行,咱们靠海吃海,不仅仅只是走海路运输,那咱们船运回来的时候,也是一并可以将鱼笼收网的。”
“啊?抬高价钱来卖?”刘队长好不容易听懂了这句话,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发问。
“对,他合同里的价格都很低廉。但是低廉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
刘队长摇摇头,显然不明白常锦礼想说什么,“低廉不是好事吗?我要是商家,我也愿意买便宜的。这谁家会嫌弃钱多,去买贵的呢?”
村长似乎有些明白了常锦礼的意思,“老刘,锦礼的意思应该是说,他们卖的低廉,是因为那些都是小虾小鱼。我们要做的话,就卖好的,卖大鱼大虾,甚至是深海产物。这样把价格拉起来,既显得我们卖得好又合理。”
“对”常锦礼点点头,表示村长的想法正是她想说的。
“我们不做低端买卖,要卖就卖高端的。低廉价格,我们没有优势。那些河虾小海虾,随随便便一个妇人都能去捕捞。我们要做,就做他们寻常人都弄不来的资源,这样,我们的价值就在这里了。
况且,我们捕鱼的技术谁能比得上我们村子不是?只是出海的事情,还是得交给刘队长,反正海运也是归你管的。后期鱼干制作,村里婶婶们都能做。当然我们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基于和韩在石能合作成功的假设。”
“没问题的!锦礼,我们都相信你。如果这次谈成了,以后渔村石碑人物上,必定有你常锦礼一个!”村长一拍桌子,豪气冲天地冲着大家这么一说。
他们都因常锦礼的想法,觉得有些心涌澎湃。
他们之前信了她一次,果然,她没有让大家失望,账单上的24万是实打实的收益。
他们都是淳朴了大半辈子的农民和渔民,何时见过这么大一笔钱。
当李会计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的这个事实。
村长和刘队长甚至整晚都开心得睡不着觉,刘队长也还是有些惋惜,如果早个十年,他能干起来,说不定也会有女人愿意跟他。
但是,现在这事他也不愿多想了,就这么老老实实跟着村里人干。这里他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也早对村里人有了感情。
当初如果不是村长肯容他这个莞市来人,想来现在他说不定还是个睡在桥洞下无家可归的捕鱼人。
而常锦礼准备今日就呆在村子里,等候邓晨的回复。
她有信心,只要韩在石肯见她,她就有把握拿下一纸合同。
况且他如果对她没有赏识之心的话,这么重要的合同是断然不会让她来翻译的。
这事了了之后,常锦礼这才提起昨天的事情来。
“你们昨天赶到码头,是怎么一个状况?”
刘队长冷哼了一声,“哼,不就想动手。我把对面的放倒了三个后,就都不敢上前了。虽说都是不学无术的小年轻,但是真要动刀子,还算是少了些胆量。”
李会计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颇有些神奇,“锦礼你是没看到我昨天多威风,我虽然不懂打拳,但是好歹我也是见过他怎么教念念打的。于是,我急中生智也跟着刘队长摆了那么一个螳螂拳的姿势,对面也很怕我,不但以为他能打,也以为我很能打,嘿嘿。”
常锦礼看着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轻轻摇摇头,“李会计,你年纪也不小了,当心点,账本可还要靠你的呢。不过也好在刘队长在,会些功夫,别人也能忌惮一些。刘队长,去看过触礁的地方了吗?”
“看过了,确实和我预料到的是一样的,那些畜生应该盯着我们有点时间了。偷了工地的钢筋,杵在礁石那处的。这里头还有些头脑,那些钢筋都加工过,我们那艘船破损得有些厉害。还好村长找的是老手艺师傅,十分了得,我们给了他600块,材料维修费我们都包了,让他一定要好好修着。”
常锦礼知道修船重在那层松油上,补得好的匠人,几乎都可以做到滴水不露。给500块是十分值的,况且这门手艺已经日渐式微了,村长能找到传人,也算是实属不易。
“何老板那头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他知道这伙人,之前来过他们工地的,估摸就是在他们工地上惹了事情,这才盯上我们。应该是想坏了我们的船,一来让何老板好看,二来还能狠赚他一笔。他们倒是一点不吃亏,既吃了我们的钱,又想狠狠敲一把何老板。”村长倒是通透,对这些人的心思摸得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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