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佑我哥哥,我哥哥在执勤,我看到他又冲进火海里去了,天上的神灵,一定要保佑”
常锦礼听着耳边这些人的祈求,不禁红了眼睛。
“不,我不能哭。我不能这么软弱,现在这个时候,我更不能给他们战士添乱!”常锦礼想到这里,狠狠闭上了眼睛,眼前全是任顾出门前对她的温柔。
她相信他,为了她一定也不会出事的!她是军人的妻子,也该有军人的气质!
常锦礼深吸一口气后,主动举手,“大家既然有亲人也在现场,那么请大家都为里面的同胞尽一份力!大家看到伤者那头医务人员忙不过来吗?我们不能仅仅靠战士们为我们服务,他们现在仍然冲锋在最危险的前线,我们不能给他们添乱,甚至还要帮上忙!谁愿意和我一起干的,跟我走!!”
常锦礼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朝外大喊了这么一段话。
那些离她站得近的政府人员,纷纷转过头来,都想看看是哪个女人发出的号令。
在他们眼里,常锦礼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脸蛋上还有血迹,但是她在他们眼里却是最可爱的女人。
当主仓库以短短三小时就被控制下来后,消防战士恨不得□□去附近的八个山头。
现在山火是越来越大,吕伟不能为了救任顾一行人,而枉顾山火蔓延的趋势。
刚才再次爆破,老周的初步判断是腹腔积血了,医生说胃囊或者是内脏都在出血,整个人都在呕血。
临危受命,他负责领着基建工程兵,赵大亮组织着警局的人力,临时调派消防员的大队长小朱顶替总指挥员。
只有一排的一名消防员跟随吕伟前往坍塌的桥洞进行探测,当德国进口的生命探测仪显示一堆乱石下有生命迹象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吕师长,现在我们面临的难题是,有可能搬开乱石之后,会发生二次坍塌,刚才的爆破也发生了二次,这里头的土质本身就是松软的河床,现在并不能确定的是里面的情况。我们能做的是从坚固的石阵计算继而搬开稳固的石块。”
但是关键就在于,人手不足。
吕伟眼露坚毅,“我们的兵都能计算,他们都是工程兵,现在马上就可以!请同志一定要协助我们!我们的同事可能都在里面,大家努力加油!通知下去,三连去支援荔枝山头,山头附近的村民,尽一切最大的可能去支援灭火!”
“是!师长!!”
*
于小敏在房内正整理衣物,王卓立推门走进,拿了一大袋的干柿子和干海带进来。
于小敏余光瞥见了,颇有些惊讶,“这是谁送的?”
“我姐夫。”
于小敏一听是常永丰拿过来的,立马冷哼了一声,“哼,姐夫?你姐都死了,还姐夫!他送的东西你也敢吃?”
“你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邻里不是都送了吗?又不是单独只送我们的。别人都只送了海带,说知道你喜欢吃柿子,特意还多给了我们一些。这些说是他外甥女常锦礼给他送的,他吃不完给大家的。”
于小敏有些狐疑,“你拎不拎得清啰,他老婆,你姐因为咱们家的狗死人了,会好心送吃的给咱们?”
“你不要这样想,你看上次你差点闹肠胃炎,还不多亏他提醒你。你不能老是用小人心思去想别人。”王卓立拉起一个柿饼,就啃了起来,似乎都觉得于小敏这样是有些说不过去。
于小敏撇撇嘴没有说话,她总觉得常永丰有些反常,但是实际说起来对他们用手段,又实实在在没有的。
这两家人挨着住,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白天上去天台晾衣服,总能看见他窝在天台上晒太阳,竟然每次都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发神经,可时间久了,都觉得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那日在门前抬着人来闹事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想起那会他们跪在门外,插香拜着他们家门口,心里就不舒坦。
“你就吃吧,毒死你,我好叫车子拉你走!”于小敏啐了他一口后,“你看没看常凤春她们最近在搞什么,常永丰那房子全都腾空了,我那天看她们让木匠做了一个牌子,刻的是渔记茶餐厅。看来是想开饭馆呢。”
王卓立不解地梗直了脖子,“开饭馆,在村子里?”
“不是饭馆还是发廊啊!都说了叫渔记茶餐厅了。我看收拾得有模有样的,就是也真够省的,挨家挨户的玻璃杯全都拿出来了,也不好去重新买几套的。”
“这不能吧,是不是你弄错了。那群老女人能做什么?要真想做,早就做了,还用等到现在。况且不是想开就能开的,听说还得跑去哪里办什么东西来着。”
“你自己没用,别把别人都想得没用才是。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出息,也不知道想办法去赚钱。要不是有我和我娘家,你现在真的是流浪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王卓立。”
王卓立见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他身上去了,也自讨没趣,一声都不敢吭。
反正横说竖说,最后都是他的不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算是摸清楚了。
于小敏见王卓立又不吭声了,心里也来气,说什么老是不理人就算了,连哄人都不会哄,剐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