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显得落落大方,拿起了桌上那支笔, “这支笔是我的幸运笔,陪着我度过了好几个年头,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吧, 希望你也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说完, 还大方地将笔递向任念, 任念的目光一直落在笔上, 她又看了他一眼, 并没有接过画笔。
别的同学却在一边起哄, “哎哟哟,李仁义,你怎么送给四班的任念啊?羞羞脸啊”
“就是啊,送我吧,送我吧, 你看她都不要。”
任念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紧张得都在暗自抠指甲, 她的视线环顾在四周, 大家都张着嘴巴笑着, 就似是一群魔鬼一样, 笑声不断,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抿着唇调头就走出了教室。
下午常凤春来接任念放学的时候,就察觉到孩子似乎有些不对劲,比起平时,今天显得有些蔫蔫的。
“念念是不是读书太累了,要不今天就别去练南拳了,好不好?”
她却坚定摇头,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满怀希望地抬起头问:“太姥姥,去打拳的话,能见到妈妈吗?”
常凤春本在说话的语调也停滞了一下,“念念乖啊,妈妈还得忙一阵子,等妈妈忙完了就第一时间来看任念,好不好?”
任念还不到十岁,她遇到了难题,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觉得能依靠的常锦礼也多日不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尽管有些无助,但是她还是选择隐忍了下来。
在任念的心里,既失落又有些无助,却不知该怎么表达给常凤春听,只缓缓垂下了头。
*
清晨的黎明破开云层的时候,那一丝光线穿过薄薄的云雾,将天际染成一片橙黄时,树枝上的相思鸟开始吱吱鸣叫。
常锦礼很早就醒了,因为几次想翻身,都发现任顾的手环在她腰间。
他侧躺对眼睛的血液流通所引起的疼痛感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是整个晚上睡来,也没听他喊一声疼。
很明显就是因为李卫军进来了,所以他变得有些反常,瞧瞧现在更像是护食的大灰狼一样。
常锦礼虽然听不见床帘外面的动静,但是她毫不怀疑,任顾的吩咐下,肯定是有兵哥哥在守着的。
她才刚转身没几次,任顾就醒了,平时她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难得她醒来的时候,他还躺着。
两人相视一笑,常锦礼还没说早,任顾就将头靠在了她的下巴肩窝处,常锦礼不敢乱动怕伤到他眼睛,等了好一会儿,又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了。
他本环在他腰间的手这会握着她的手心,常锦礼本有些躺得发麻的身体,也不再动了。
一段感情最好的状态就是彼此都有迁就彼此的地方,危难时刻相互扶持。
两人本来打算还再睡一会,难得任顾现在身上工作都被拿掉了。
虽然常锦礼知道,他外在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是心里一定也都还难受着,毕竟韩蓄他看成自己弟弟一般的。
两人没多久就听见隔壁床李卫军发出难受的呻.吟声,应该是手疼得他没睡着,或者是已经醒了。
常锦礼一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恶心,摸了摸任顾的手示意她要起来,任顾凑过来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也跟着坐了起来。
马上医生就要过来查房了,她本来想着打点水回来给任顾梳洗的,她才拉开帘子,就发现小柜子上已经放好了。
她沾了下热水给任顾擦了下脸后,两人就双双离开了病房,从头到尾都当李卫军没存在似的,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李卫军跟着坐了起来,眼神从他们拉开床帘开始,就一直盯着常锦礼看着。昨晚他一直细细听着他们床的声响,发现没什么异常后,又开心了一点。
她男人也不是个什么男人嘛,自己女人躺在身边都没点反应,想到这里,似乎还有些洋洋得意地看了自己的一眼,不屑一笑,这才跟着下床。
放在桌子上的BP机一大早就开始响了,他不胜其烦地拿了起来,有些不大高兴,觉得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被破坏掉了。
他才出门口,就见李桂花急匆匆从楼道打着两盆稀饭上来了。
“娘我下去一下。”
李桂花只得点点头,见他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一些了,这才放下心来。
昨晚让何红英接李仁义回她那边了,让她代为照顾一下,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孙子,中觉得心里有些牵挂的。
等李卫军上来,她就得和他说回家住得了,在这里还得看别人耍威风不是。
李卫军本想着说,下楼就可以找到电话打了。
结果转了一圈都没找着,随便问了一个人后,得知打电话的点离医院足足有差不多四公里那般远,当着人面道貌岸然地笑笑,内心早就鹏城这个地方骂了一个遍。
比起港城,当真是鸟都不拉屎的,打个电话还得走那么远。身上的BP机还在响着,隔三差五的响,几乎就要将他逼疯,他只得摇摇头,踩着那双胶拖鞋,往满是工地泥泞的路上走去。
一路上烟尘满满的,又不敢咳嗽,一咳就牵动着手腕,得钻心的疼。
走到一半,就觉得这鞋子磨脚,一看都磨出一个大血泡来了,气得他把鞋子都脱了,觉得有些丢人,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最后打电话的地方没找着,倒是找到了另外一个打电话的点,两公里多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