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连忙道:“是,我这就去。”
……
言副厂长一下火车,就看到徐厂长带着司机秘书亲自过来迎接他,连忙假惺惺地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徐厂长你亲自过来接我。”
徐厂长乐呵呵地说:“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大家都兄弟单位,自家兄弟,言厂长,你还跟我客气啥,走,薛总、孙厂长,他们都在饭店里等着了,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言副厂长摆手:“徐厂长,你漏了个副字,我不像你,还没转正呢。”
徐厂长摆脑袋:“这不是迟早的事吗?言厂长,你可太谦虚了,走吧,咱们上车聊。”
“好。”言副厂长一脸笑容地跟着他上了车。
他们俩其乐融融,饭店包间里的叶蔓心里却很不爽。
明明是他们几个家电厂的事,萧舒阳凑什么热闹,还坐在她旁边。
偌大的包间,薛总这个牵线人坐在主位,右手边坐着孙厂长,左手边空出来,是留给言副厂长的,叶蔓正好坐在他们斜对面。按理来说,萧舒阳应该跟他姐夫坐一块儿,结果他进门却直接坐到了叶蔓身边。
薛总和孙厂长在聊天,叶蔓也不好直白地赶人。
她转动着杯子,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借此不搭理萧舒阳。
经过几次回避,萧舒阳已经清楚了叶蔓的态度,可他不但没打退堂鼓,反而越挫越勇,殷勤地拿着茶壶给叶蔓倒水,又找借口聊天:“叶总,你们最近大举进军通省啊,电视上都有你们的广告了。”
被点名,叶蔓也不好不回话,只能简短地说:“嗯,萧总消息还真是灵通。”
“昨晚看电视正巧看见了,你们电视广告做得不错啊。你们在通省有不少经销商了吧,怎么还招经销商啊?”萧舒阳询问道。
叶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萧总,这是我们老师傅家电的商业机密。”
一句话把萧舒阳给堵死了。
但要是那么容易就放弃,萧舒阳今天就不会来了。
他好脾气地举起手告饶:“我就问问,不方便说,就不说,咱们聊点其他的。”
斜对面的薛总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问孙厂长:“舒阳这是好事要近了。”
孙厂长打起了哈哈:“年轻人的事随他们。”
薛总又看了一眼叶蔓,笑道:“舒阳眼光倒是不错,你们这强强联合,把我们百货公司都要比下去了啊。”
孙厂长摆手:“哪有,百货公司可是咱们省零售业的龙头,我们都还仰仗薛总照拂呢。”
他倒想强强联合呢,但现在明显是萧舒阳剃头担子一头热,能不能成真的不好说。
这边叶蔓实在有点烦萧舒阳的没话找话,索性站了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尿遁这个借口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挺管用的,萧舒阳怎么也不可能跟去女厕所。叶蔓上完厕所也没急着回包间,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回去。
她一进门就发现,包间里格外热闹,抬头一看,原来是今天的重要人物,言副厂长来了。
叶蔓眼睛沉了沉,秦厂长那边应该办好了吧。
“叶总,你去哪儿了?就等你一个呢。”孙厂长看到叶蔓,大声招呼道,然后又对言副厂长介绍,“言厂长,这是老师傅家电的叶蔓叶总,你们还没见过吧。”
言副厂长伸出手:“久仰大名。”
叶蔓伸手跟他握了一下:“言厂长,你好,欢迎欢迎。”
“哎呀,别客套了,坐吧,我让服务员上菜了,咱们边吃边聊,今天不醉不归。”徐厂长拍手,热情地说。
叶蔓听了蹙眉,酒桌文化实在是让人厌烦,但身为一个生意人,又注定逃不开,好在她来之前喝了一盒牛奶垫垫胃,一会儿能少喝就少喝。
徐厂长热情地招呼服务员上菜上酒。
好家伙,包间里就七个人,还有一个是女同志,他们竟一口气点了五瓶茅台,可真能喝的,叶蔓坐在不起眼的位置,尽量吃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孙厂长、薛总、徐厂长都是长袖善舞的人,尤其是徐厂长又有心讨好言副厂长,不断地跟言副厂长搭话,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叶蔓。叶蔓也就随大流的时候喝了两杯,全程划水。
两瓶茅台喝下去,酒意涌了上来,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徐厂长搭着言副厂长的肩膀说:“言厂长,咱谁都不佩服,就佩服你们啊,飞雪的业绩一直是咱们家电行业里一枝独秀的,如今又有了富友,那可真是如虎添翼。老哥哥,你们倒是有饭吃了,也得跟咱们留口汤喝啊!”
叶蔓看着徐厂长借着酒精的名头,低三下四的求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事关利益,又岂是他低头,溜须拍马就能成的?要这样就有用,那这么多厂子都不用倒闭了。
言副厂长谦虚地说:“哪里,徐厂长言重了,我们飞雪在洗衣机这块还是后来者,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要向诸位前辈学习啊。”
“不敢当,不敢当。”徐厂长摆手,苦涩地说,“洗衣机厂别在我手里倒闭破产,我就知足了。言副厂长,你可一定要拉咱们一把啊。”
见徐厂长已经把话说开了,孙厂长放下酒杯道:“言副厂长,今天请你来,就是谈这个事的,咱们几方联合,将价格稳住,保住利润。不然咱们这么一直降价,全省的家电市场总量是不变的,最后吃亏的都是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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