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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阎贝进入大殿,关上殿门之后,他立马飞身爬到房顶上去,将身子趴伏在瓦上,做好了随时豁出去性命保护主子的准备。
    太夫人一百年未曾踏足西鄞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联想到魔君当前的状况,青鸾的心便提了起来,不敢松懈。
    阎贝随便他蹲在房顶上看,只当没有这个人,挥手屏退屋内两个丫鬟,待她们离开后,脚步轻轻的走入内室。
    很简洁的房间,一张床榻,一套桌椅,外加一顶衣柜和一张案几,便没有其他家具了。
    桌子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阎贝走过去,拿起勺子搅了两下,苦腥味儿飘了出来,险些让嗅觉灵敏的阎贝给吐了。
    胃里一阵翻腾,吓得阎贝赶忙运气平缓,好半晌这才知道封闭嗅觉,隔离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小朵,要是让我吃这种药,我宁可跑到车祸现场去清理尸体。”阎贝心有余悸的在心中吐槽道。
    小朵耸耸肩,表示不能理解这种对比方式。
    阎贝也不在乎她回不回答,只是随口说出来,觉得心里好受些。
    身后便是床榻,黑色的纱帘垂了下来,把里头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团隆起。
    阎贝放下勺子,听见床上传来并不平缓的呼吸声,眉头便是一皱。
    这孩子伤得比他哥哥要重许多!
    想想也是,一个千年的道行,一个一万三千年的道行,东篱鄞能够把他哥伤成那样,还能够在他哥手底下捡回一条命,这份天赋着实不错。
    怕是一万个魔族当中也挑不出这样一个。
    不过,这却不能抹去他想要弑兄杀母的罪行。
    阎贝走到窗前,伸手轻轻把床帘撩起,一张布满黑色血纹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白嫩的肌肤与黑色的血纹形成鲜明对比,饶是已经见过一次,阎贝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昏睡着,呼吸时浅时深,体内魔气紊乱,令他痛苦不堪。
    看着他小小的人儿正在承受这样一份大人都不能承受的痛苦,本想要教训的狠心瞬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阎贝坐在床沿上,回忆了一下属于诛辛的记忆,小心的拿起那只白的过的小手,入手冰凉,也没有她想象中那种肉肉的触感。
    恰恰相反,他的手很瘦,轻轻一捏,竟还觉得有些硌手。
    “唉~”长叹一口气,阎贝扫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运起体内魔气,为他疏导那些乱窜的魔气。
    这份活儿可不轻松,阎贝丝毫不敢分神,稍有不慎,那可不只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两个人的问题。
    趴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切的青鸾,此刻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要知道他平时可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时常板着脸,基本上面上不会出幅度比微笑更大的表情。
    但是现在他却瞪大了眼见,张大了嘴巴,震惊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太夫人居然会亲自为殿下梳理魔气!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女魔头吗?
    显然,她不是了,只是青鸾并不知道。
    诛辛本身修为高深,加上阎贝自身带来的修为,二者相辅相成,梳理魔气这种寻常魔族都不敢做的事情,放在她这里,却要简单的多。
    小心翼翼的将东篱鄞体内魔气梳理好,听着他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阎贝提着的心总算是敢放下了。
    但是,就在她起身去端药碗准备把药喂给他喝时,那双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开,警惕的朝她的方向打了过来!
    阎贝顿时便是一僵,缓缓扭头往床边看去,毫无意外,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你醒了……”她小声的试探着问道。
    黑眸眨了眨,这样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愣,一看就是还没完全清醒。
    或者是,他分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到底是真是假。
    “母后~”许久,久到阎贝以为他立马要扑杀过来之时,他突然像是撒娇似的奶奶唤了她一声,表情也由呆愣变成了委屈巴巴的样子,低声控诉道:
    “为什么现在才来看鄞儿?”
    一句控诉,让阎贝立马反应过来,他以为眼前这一切是在梦中。
    那既然他以为这是个梦,她为何不能变回她自己呢?
    阎贝弯起唇,笑了,很温柔,眼中只有他,这是他想都不敢想想的事情。
    “母后这不是来看鄞儿了吗?”阎贝把药端了过来,用法术将凉了的药温热,一手端药,一手正要扶起他。
    却没想到,刚看到她这个动作,他立马惊喜的主动靠了过来,贴在她怀里,瘦弱的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肚子上,嘟着嘴说:
    “医师开的方子好苦,鄞儿不喝可以吗?”
    他仰头看他,黑瞳水润润的,可怜得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母后,鄞儿不想喝~”
    第1075章 天庭来人
    “这可不行。”虽然心早已经被这双湿漉漉的大眼软得一塌糊涂,但该坚持的原则还是要坚持的。
    东篱鄞听见这话,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畏惧的看着阎贝手里的药碗,那小表情,真是可怜。
    可惜,某娘不为所动,将趴在肚子上的他提了起来,环在怀中,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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