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娘的孩子怎么这么可怜!
心中一软,母爱被激发,阎贝赶忙哄道:
“你爹爹不是不要你,你看小鱼姑姑不也还没回来吗?她家就在这,她难道不会回来?”
“他们可能是遇到了麻烦事儿,这才多在县里停留几天,别担心,你爹爹他会回来的。”
听见这话,埋头啜泣的柱子立马抬起头来,含泪担忧问道:“爹爹他们遇到麻烦事儿了?”
阎贝一哽,暗道自己说错话,连忙补救一番,说他们没事,可能是病人有事,这才打消孩子的担忧。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柱子期翼的看着她,问:“那先生你说爹爹他们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呃……这个嘛……”她怎么知道啊!
“最多不会超过两天,后天他们肯定会回来的。”放心吧孩子,你爹后天要是还没回来,麻麻就去帮你把他扛回来。
完全不知道阎贝心里想些什么的柱子停住了哭泣,惊喜问道:“真的吗?”
阎贝重重点头:“真的!”
“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没和赵小虎他们在一块儿了吗?”阎贝放下菜篮子,直接盘膝坐在地上,视线与柱子齐平,这样更能够获得孩子的认同感。
果然,经过刚刚一番交心之后,柱子终于愿意向阎贝吐露自己的心声。
“明天就开课了,爹爹还没回来,我也想跟大家伙一起上课,怎么办?”小人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刚哭过的大眼亮晶晶的,就像是无助的小狗狗,特别可爱。
阎贝没忍住上手狠狠揉搓了一下这张婴儿肥的小脸,笑着说:“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你早跟我说啊,我是先生,这事儿除了我谁也解决不了。”
“你不要挤我的脸!”小人凶狠的抬手拍开脸上作乱的大手,故作凶恶的警告道:
“男女授受不亲!”
“噗哈哈哈哈!”阎贝毫不客气的仰头长笑,一边笑一边戏谑说道:
“就你一个小不点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可笑死我了,你这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财产吗?哈哈哈,受不了了,你们这些小屁孩怎么这么逗……”
柱子:“……”宝宝不开心啦!宝宝要有小情绪啦!
察觉到小人怒气满满的小眼神,阎贝即使悬崖勒马,把自己笑疯掉的嘴合上,一本正经的说:
“明天你和赵小虎一起来上课吧,先生我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爹没给我送礼就薄待你的。”
见她这般,柱子总算没发飙暴走,高兴之余,又觉得忧愁。
小手托着自己的小下巴,小小声道:“可我没有书袋,也没有沙盘……怎么上学啊?”
“咦?”阎贝闻言顿觉奇怪,不解问道:“二婶没给你做一份吗?”
柱子摇头,大眼里闪过一丝怨念,不是对她的,而是冲着肖武去的。
“都怪爹爹还没回来!”
二奶奶都不敢给他做主,因为爹爹以前说过要送他到县里去上学,所以二奶奶这才没有给他准备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说啊?”阎贝无奈问道。
柱子瓮声瓮气的答:“我不好意思。”
也是啊,到底是别人的娘,而且柱子又那么机灵早熟,怎么好意思开口?
况且刘忠跟着赵小鱼去了县城,二房家里只有刘氏一个人,光是忙活赵小虎一人的都忙不过来,柱子自己又不说,她哪里能顾得过来?
思及此,阎贝站起身提起篮子推开屋门走了进去,把菜篮子放下,取出针线包和布料放在橱柜上,转身走到门口,招手示意一脸好奇的柱子快点过来。
“先生你要做什么?”他疑惑问道。
阎贝笑道:“你来了就知道了。”
柱子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再三确定她眼里没有之前自己看到的那种不怀好意的光芒,这才慢吞吞走过来。
这还是屋子搭好以后他第一次进来,小而精致的房间处处透露出主人家对生活的热爱。
简单的原木色家具,配上颜色清亮的布料,再搭上几朵鲜艳的野花,真的很好看。
“怎么样?我的新家还不错吧?”阎贝得意的笑问道。
问完,又补充了一句:“你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柱子惊喜的瞄了她一眼,见她大方的点点头,立马把屋子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而后惊讶的说:
“这里好凉快啊,外头可热死了。”
阎贝只是笑笑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毕竟她没办法给一个小屁孩解释什么叫做阵法。
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又把针线布料拿过来,指着身前的位置,笑道:“你过来坐着喝杯水,等你做好书袋,咱们再去河边弄些细沙回来给你做沙盘。”
“对了,你跑出来有告诉二婶他们吗?”阎贝皱眉问道。
幸好,柱子点头说:“我跟大奶奶说过了,晚上自己回去吃饭。”
“嗯,那就好,免得让他们担心。”阎贝放心了,不再开口,专心裁剪布料开始制作书袋。
她虽然没直说书袋是给谁做的,但柱子已经猜出来这是为自己做的书袋。
他坐在凳子上,不停晃动小腿,捧着水杯,听着外头的知了叫声,时不时看一眼进度,开心得直冒泡。
对阎贝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涨,彻底卸下了对她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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