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快去配解药!扬王甩了下袖,坐在床沿。拿了一素帕给扬王妃抹了抹嘴,淑兰,你怎么样了?
饶雪空看在眼里,心头却是掠过一丝无奈。扬王虽是多情,也算深情,这么十几年了对鲁盈心念念不忘,但是毕竟十几年来陪伴在他身边。替他生儿育女的是王妃,他与王妃之间的感情,不一定比不上对鲁盈心的。
有时候一个男人对一个已经离开多年的女人念念不忘,不一定是多么爱她。而是因为她代表着他的青春年华,或者,得不到的总是最忘不了的。
现在若是鲁盈心在,扬王也不一定能放弃得了扬王妃。
扬王妃自己恐怕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她才会走这一步。她睁开眼睛,一手捂着胸口,艰难地对扬王道:王、王爷,妾身只在、在宴会上吃了东西,并与雪空喝了一杯酒!
扬王的眉死死地皱了起来。淑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宫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干净?
扬王妃看了一眼花朵,花朵立即说道:宫里的东西自然干净,但有些人,不是宫里的人啊!对了,当时是女儿陪着母妃去向姐姐敬酒的,她故意咬重了这个敬字,长辈反向晚辈敬酒,本来就不对,酒是姐姐桌上的壶倒的。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饶雪空道:难道我能预先知道王妃会过去向我获酒?要从长辈晚辈敬酒这方面给她难堪是不可能的,她过来的身份本来就是大昱使者,将军夫人,就这身份来说,王妃给她敬一杯酒又如何?
这时,王妃道:雪空,当年,你娘该是恨着我的吧?如果她自小便向你灌输这些恨意,我真的怪她,也不怪你,这是人之常情。
是啊,人之常情,本来该是鲁盈心的王妃之位,给别人占去了,本来该是锦衣玉食的郡主女儿,要流落在外,吃尽苦头,谁不恨?恨是正常的是不是?
扬王抬头看着饶雪空。
扬王妃咳了咳,又吐出一口黑血来,触目惊心。王、王爷,妾身自去地府里,与盈心姐姐好好道歉,当年,实不怪妾身啊,王爷,是、是不是?
不怪你。扬王语意苦涩,只是雪空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妃没有想到扬王竟然这样相信饶雪空,咬了咬牙,她说道:王爷可记得妾身有一项技艺?
你是说?
扬王妃所说的技艺,是制作步摇发簪,未出阁的时候,她自己喜欢在家里摆弄这些,当了王妃之后,觉得再摆弄这些实在是拉低王妃的尊贵,所以才将手艺藏了起来。
王妃是想说这支步摇么?饶雪空将发上那支步摇取下来,想说这里面藏有毒药?可是王妃别忘了,这可是你送与我的。那支步摇,针体一扭,可以打开来,露出里面的中空,只是,什么都没有。
饶雪空忍不住一怔。在马车上,她明明把这步摇取下来看过,也打开来了,发现里面的粉末来着,怎么现在竟然是空的?
就是靳啸寒也愣住了。
扬王妃目露讥讽,你可知我为何送你这个?便是因为看到你头上那支簪子,因为我喜欢摆弄这些东西,所以能够看出来,那支簪子也是中空的,那不是我送的了吧?靳夫人不如把簪子也取下来看看。
说完了这段话,扬王妃似是再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花朵大叫大闹起来:父王!女儿不管,如果真是姐姐给母妃下的毒,她绝对不能继续住在王府!你让她把发簪取下来看!
扬王眉头皱得死紧,他看着饶雪空,饶雪空能够发现他眼底有那么一丝丝动摇。她苦笑一下,拔下发簪,一边扭开一边道:王妃说得对,我这发簪的确是中空的,不过,为的是便于我藏存票而已。当然,现在她没有藏着存票在里面,所以,里面应该是空的。
靳啸寒却见她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就在这时,发簪也正好打开了,因为她的动作有些大,所以里面有些白色粉末飘洒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到了。
扬王面色大变。
花朵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叫道:父王,你如今可看到了?饶雪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饶雪空也没有提出要去验那粉末,因为这些粉末,与原先藏在碧玉步摇里的粉末是一样的!
谁,竟然能如此这般地偷梁换柱,而她居然没有发现!
靳啸寒眼底幽暗,他想的也是这问题,是谁手脚能这么快,连他都没有察觉!
这个发现才是最令他们心惊的。
饶雪空蹙眉:我暂时没有什么可说的。她现在说什么?总得找出这个人再说吧?
雪空,你,怎么会......
就是扬王,似乎也信了五成。毕竟,要从恨意上来解释,是说得通的,这与饶雪空这个人好或不好可以说是两码事,毕竟她跟着鲁盈心,之前真的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这个时候,靳啸寒和饶雪空心里的愤怒和懊恼让他们无法忍住。
花蕾本来没怎么说话,这个时候见似乎是证据确凿,也怒恨交加,强忍着对扬王道:父王,请下令将靳将军及靳夫人先看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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